“再怎麼說她也有了側妃名分,你何苦擔了不孝的名聲?我就不同了,哪個姨娘不‘爭風吃醋’?就是被人知道了,也沒人說什麼。”

清瑜堅決道:“你自聽我的就是。往後好好照顧弟弟的起居生活,旁的不用你操一分心。你是不是怕我是被褫奪了郡主封號,說話直不起腰板來?實話對你說,我如今身上有兩樣東西護身,有了這兩樣東西,什麼郡主身份不要也罷。就是再遇到當年姚貴妃那樣的事,皇爺爺要處置我,只怕也得三思。只是這裡頭好些關礙,告訴你反而是害你。你只要知道,我如今在陳國地位不同以往便是了。”

木樨看清瑜說得胸有成竹,不像是拿話安慰自己的樣子,有些相信。她低頭思忖了一會,這才道:“既然小姐有這樣的底氣,那木樨也不再多說什麼。小姐五歲就能管家,更別說如今。只是聽小姐說,似乎身藏重寶的樣子,木樨還是要提醒小姐一句。如今國情難料,前途未卜。小姐越發要小心些。”

清瑜點點頭,又問起芙蓉與澤祥,木樨嘆氣道:“自從王爺知道芙蓉私下去討好姚貴妃的事後,就將她禁足了一年。她生澤祥後大半年才寬鬆了些。只是從此王爺便再也不去芙蓉那裡。好在澤祥生得健壯,帶到這麼大沒怎麼讓人操心。芙蓉如今守著這孩子,也不做他想。”

清瑜想到芙蓉如今那心若死灰的樣子,也禁不住內心輕嘆一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木樨又道:“紫蘭、巧容都跟著王爺去了隴南。尹氏一直想讓王爺收了她的貼身丫鬟。不過王爺一句話就堵了回去。說如今府裡姬妾已經夠多了,讓她不要生別的心思。尹氏不得逞,恨紫蘭、巧容入骨。只得將氣出在我身上。”

清瑜搖頭道:“她那樣的氣量,想要做嘉王府的主母,也差太遠了。”

木樨點點頭,忽然問道:“小姐這次是一個人回來的?簾紅紗碧那兩個丫頭呢?一去這麼多年,都長成大姑娘了吧?”

清瑜聽了心中一悲,轉過頭去,咬牙含淚道:“她們如今下落不明。早知當日便應該讓她們跟著巧容一起回來。”

正文 三百一十六、細數往事

木樨聽了大驚,忙追問了個究竟。得知簾紅紗碧二人只是走失,忙安慰清瑜道:“小姐切莫傷心過甚。你身份如此敏感,尚且轉危為安,她們兩個小丫頭誰又會去為難?況且,她們跟著小姐這麼多年,就是再笨,總也學到小姐幾分本事。我看那兩個小丫頭也不是壽夭的相,定然無礙的。說不定刻下正躲在哪裡,只等戰事平息便會尋上門來的。”

清瑜親身經歷兵兇戰危,知道外頭的兇險,聞言只是垂淚不語。

木樨又好一陣溫言相勸,清瑜才慢慢收了哀聲。如今她跟眾人一道都困在這巴州城內,就是想要重返延州找尋簾紅紗碧也有心無力了。只盼戰事早日結束,蒙古人被打回草原,到時候那兩個小丫頭若僥倖能逃脫眼下這一劫,還有重逢之日。

二人又說了一陣,陳澤禮便走了進來。

這位嘉王府世子見到姐姐果然信守前諾,尋到自己這裡來,高興得很。幾步衝到清瑜身前,倒把跟著他伺候的丫鬟嚇了一跳。木樨慈愛卻又有些威嚴的道:“世子怎可如此毛毛躁躁?忘記規矩了?況且走得這麼快,要是跌倒了怎麼好?”

陳澤禮顯然對木樨又敬又怕,低了低頭認錯道:“姨娘教訓的是,澤禮冒失了!”

清瑜有些無奈的看著他們,小孩子蹦蹦跳跳活潑些,本就是天性。木樨這般有些矯枉過正了。不過清瑜也不會落木樨的面子,拉過陳澤禮的手,歡歡喜喜道:“聽說慕容姨娘說澤禮剛才在寫大字,寫完了嗎?”

陳澤禮呵呵笑道:“上半晌的寫完了,中午歇了午覺還要寫一篇才算完。”

清瑜摟了摟澤禮的肩膀,鼓勵道:“澤禮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