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比朕清楚。”

莫冉折眼裡迸出幾星冷意,他當然清楚,身在高位有些事情太過骯髒黑暗,去不得不去沾染。一個姑娘,再心志不凡,也承受不來。兩人達成共識,趁時機成熟定要把花荼兮拉出這個漩渦,即使違揹她自己的意願。

“季了野心不小,心思叵測,並不好控制,陛下對他要小心。另外,內憂外患,接下來的日子並不好過,陛下要做好準備。”

君年無謂地笑笑,眼神睥睨:“大昭既然回到了朕手裡,朕的國土定會親手護好。至於季了,朕就是看中了他的野心,有膽有謀,關鍵是他傷了折了,朕也不會心疼。若是他有膽策反,朕不是還有你嗎?”

對著君年陰測測的表情,莫冉折冷冷一曬:“陛下片刻前還說要給臣自由。”

君年立刻不自然地打了個哈哈,轉移話題道:“說起狠心,你可比朕狠心多了。朕以為你只會帶阿荼遠遠看一眼那送葬隊伍便罷,誰知你竟是將人帶到朕跟前來了。”

莫冉折理所當然地攏袖看著他:“做戲做全套,不演像點,以她那性子,如何能相信?”

“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傻小子哪來的?”君年摸著下巴回憶:“就是那個姓陸的小子。”

“我見他失魂落魄地到處尋花荼兮的下落,忍不住提點了幾句。”

“朕就知道!”君年立刻怨念上湧,真是好本事,提點幾句就把人坑去找死了。若不是莫冉折硬帶著阿荼去那忠孝祠,他豈會合著那不知狀況的傻小子演了那麼場戲?何至於說出那一番絕情絕義的話?當真是一句一傷,心如刀割。

先前本想著等過些時日,待阿荼傷勢好些心情平復些就去看她,阿荼向來對他心軟,待知道真相後定會原諒他。可是經莫冉折這麼一折騰,這事根本沒法善了了!

君年猶在兀自神傷,殊不知這邊莫冉折的心思也被帶至了花荼兮身上。他突然想起,那個時候,在不歸林,若是自己沒有及時趕到,沒有穩穩接住那個在空中翻飛的身影,如今又是怎樣一番局面?

想到這裡,莫冉折難得也有些心驚,語氣不快道:“那玉石俱焚的性子也不知像了誰。若我動作慢些,反應不及,那一場葬禮可便假戲真做了。竟是…那般胡來。”

君年點頭,深有同感。恐怕在他親眼見著她平安無事之前,一顆心就踏實不下來。他默然半響,嘆息道:“像誰我們不都清楚嗎?”

兩人都不再說話,似是一時有些沉溺於往事。殿內靜悄悄的,氣氛卻是放鬆了不少。

“對了,你身上怎麼會有這麼濃的酒味?”君年突然開口問道。

方才一直神經緊繃沒有察覺,這會兒放鬆下來,才意識到從莫冉折的身上竟是傳來一陣陣濃烈的酒香。他質疑地看著他,臉上明明白白寫著你到底幹什麼去了?

“小姑娘心情不好,陪著喝了幾杯。”

君年愣了愣,好啊,朕在這兒等得心急如焚,你卻在那兒舒舒服服地喝著小酒聊著天?他登時不爽了,擺出兄長的樣子對莫冉折叮囑道:“別讓她多喝,這玩意兒對身體不好。”

莫冉折唇角無意識地勾起,語氣與方才相比不知溫軟了多少:“今日上元,就隨她高興吧。”

“你…。”君年挑眉,看著他的目光有些探究。

“怎麼?”

“沒什麼。”

“聽聞傳言中她酒量好得很,怎麼眼看著一罈下去就倒了?”莫冉折實在不能理解就她那個酒量是怎麼混出名號的。

“啊,這個嘛”,君年淡定地開口解釋:“她喝得那些都是兌過水的。”

“…。”莫冉折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對了。

“別這麼看朕。”君年瞪他一眼:“這些酒都是朕賜的,添些東西怎麼了。再說花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