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來。

他們這一支逃出來之後,本來是想混入東元國,在東元國隱居下來,以圖後事,沒想到東元國突然對南鄭國關閉國境,一個人都不許過來,連偷渡都是格殺勿論,巫家的嫡長房沒有辦法,只好轉而逃向北齊國。

北齊國暫時接受了他們,不過只給他們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之後,要麼回南鄭國,要麼再往西,去往更遠的地方流亡。

巫家嫡長房這一支是享慣了福的,哪裡願意流亡到以西更遠的地方,而且他們也不能回南鄭國,所以最後心一橫,答應了北齊國的慫恿,帶著巫家家將,和北齊國支援的一千人馬,偷偷來到三國交界處,將大興城打了下來。

本來以大興城的地勢,應該是易守難攻。

但前有北齊國發動自己埋伏在東元國裡的內應,後有洪家村的洪家人獻上一條從後山神不知鬼不覺進城的小路,巫家人幾乎是兵不血刃進了大興城,先將幾個不肯對他們屈服的大興城城守和同知全數弄死砍頭,再半夜開啟大興城的城門,讓巫家大批家將和偽裝成巫家家將的北齊一千軍士入城,將大興城徹底控制起來。

北齊國馬上就承認了大興城是巫家人所有。

他們本以為,有北齊的支援,東元國只有打落牙齒和血吞,吃下這個啞巴虧。

他們根本沒有想到謝東籬居然主動請纓,帶著東元國最弱的一支軍隊右軍來到大興城奪城!

當然,他們更沒有想到,謝東籬這個文官,居然比武將還要厲害,不僅能征善戰,還能計謀百出,運籌帷幄……

謝東籬面無表情地審問了巫家剩下的所有男丁,警告他們不得胡謅,並且忽悠他們說別人已經招了,他們敢撒謊,立即拉出去點天燈!

巫家人在南鄭國以大巫為名,不知道點了多少敢對他們巫家不敬的一般老百姓的天燈,如今輪到自己要點,一個個手軟腳軟,招認得唯恐不快,就怕忘了一點點小地方,就要被這看上去俊美儒雅的相爺給點了天燈……

於是在這種交叉審訊中,謝東籬終於得到了一套比較詳細準確的關於巫家人,還有關於南鄭國皇室的訊息。

打仗,要的就是這些知己知彼的準確訊息。

深夜,謝東籬回到他作為內寢的後堂,看見盈袖撐著頭,坐在燈下打盹。

“怎麼不去睡?”謝東籬溫言說道,坐到她身邊。

盈袖醒了過來,看見謝東籬來了,忙道:“你都問完了?”

謝東籬點點頭,“問完了,南鄭國那邊,看來隱患著實不少。”

“關我們什麼事?”盈袖皺了皺眉頭,“他們越亂,對我們來說越好。”

以前只有南鄭國和北齊國是強大的,弱小的東元國夾在兩大強國中間,受盡欺凌。

謝東籬笑了笑,道:“也不能這麼說。他們要太亂了,遭殃的還是我們。所以保持南鄭國最好的狀態,是不強大,但是也絕對不能太亂。”

“喲,你這要求也太高了。”盈袖咯咯地笑,“你這是又要馬兒跑,又不許馬兒吃草。”頓了頓,她又道:“到底是鄭昊的國家,弄得一團糟,他不會好受的。”

謝東籬伸出手,想輕撫她的後背,但是伸到一半的地方,想起自己的紅疹,慢慢又縮了回去。

他靠回到太師椅的椅背上,淡淡地應道:“是啊,南鄭國就是有鄭昊,所以我才留下他們。不然的話,改叫東元國南鄭州不好嗎?”

盈袖駭笑斜睨他,“這麼厲害?說吞就吞?也不怕撐壞了腸胃?”

謝東籬也知道這話說大了,以東元國目前的國力,要吞下南鄭國,絕對會消化不良,說不定過幾十年等自己這代人不在了,南鄭國會反而會將東元國吞了。

他嗐了一聲,打趣道:“不想一統天下的相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