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那隻鬼從他踹門而入起就沒動靜了。大概是感受到他身上的神格,一隻鬼立在牆角,有些侷促。

雪泥馬:【…錯覺嗎,他是不是想跟你打招呼?】

林宿:不知道,應該是個i鬼吧。

正對視著,忽然聽杜樊開口:

“你們找了幫手,我不阻攔。”

杜樊迎著鏡頭,一副大氣的模樣,“但我們各幹各的,各憑本事。”

林宿收回視線,轉頭看了他兩秒。隨後輕退半步,把舞臺讓給他,

“請開始你的表演。”

杜樊,“……”

杜樊大氣沒裝成,裝成了個演員。但還在直播中,他只能忍氣吞聲,轉頭去撕先前張貼的符籙。

林宿這次倒沒阻止他。

符籙被鬼氣侵蝕了一半,差點作繭自縛,現在是該撕掉。

他帶著葛立立在旁邊抄著手旁觀,跟甩手掌櫃似的。等杜樊吭哧吭哧撕下來正要用火燒掉,林宿忽然淡淡指正,

“用水浸。”

杜樊動作頓了頓,撐著面子道,“你…你懂什麼,我們流派不一樣,你是見少了。”

“……”

雪泥馬:【…他知道你活了多久嗎?你走過的橋比他走過的路還多,你見過的鬼比他見過的人還多,你講過的冷笑話比他……】

“也沒講過那麼多。”

林宿說著往櫃邊一靠,好整以暇,“你請便。”

杜樊就一把火點了符籙。

火舌蔓延,下一秒,屋裡劃破一道尖銳的爆鳴!鬼氣扭曲,噌的躥上杜樊的指尖。他驚得一個丟手——

“啊!”指尖已然被灼傷,寒氣森森。

葛立立沒忍住發出一聲清脆的,“呵~”

杜樊面上一瞬憋得紫紅。

一片安靜中,彈幕也在緩緩流動。

林宿看氣氛尷尬,適時地出聲解圍,“雖然村門我改得‘還行’,但你法事實在做得一般。”

杜樊猛地抬頭,瞪大眼。

“…你,是你改的!?”

緩慢流動的彈幕一滯,隨之炸開:

—臥槽,村門就是他改的!?

—…貼臉開大!

—救命,我現在好替杜大師尷尬[望天落淚]

林宿隔著面具微微一笑。

-

屋子裡陷入了更冗長的沉寂。

彈幕還在嘩嘩流動。

那頭攝像師打了個手勢,指了指螢幕,表情不太樂觀。

杜樊透出點浮躁,焦急起來。

雪泥馬扒著螢幕,實時播報:【林宿,他們說杜大師不太行耶。】

【還說他是不是裝逼失敗了。】

【啊!還有好多彈幕叫你老婆,果然很露骨。】

林宿,“……”

他感嘆:這個時代已經進化得讓他有些陌生了。

但他注意力並沒有在上面停留太久。因為跟前,杜樊又開始了下一步操作。

八卦鏡掏出來,懸在視窗。

杜樊重整姿態,對著鏡頭自然道,“其實我來之前就想過這種狀況了。所以準備了兩種方案,關不住,那就驅逐出去……”

正說著,旁邊便出聲。

林宿意有所指地看過來,“勸你不要。”

杜樊皺眉,“說了各幹各的。”他又瞟了眼彈幕,扭頭道,“你別管。”

雪泥馬:【…but阿鬼is watchg y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