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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事,而策劃了血腥殘酷又變態的謀殺。秦紹那時看我貼著牆走路時,不定笑得多暢快呢。
再退一萬步講,假設秦紹還是個有點理智的人,而我的長相和他前女友之流沒有任何關係,那他為什麼老會用厭惡的眼神看我,為什麼會掐著脖子說他盼著我死好多年了,為什麼他問我“你父親要是個惡人,你還這麼孝順?”這又好像和陸輕天說的那些話很相符。
陸輕天最厲害的地方是,她不撒全謊。你聽著感覺是假的,卻又像是真的。撒謊的最高技巧就是在十句真話裡面摻雜一兩句假話。可惜我不知道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只能確定一點,陸輕天說,秦紹逼她流產這事肯定是假的。秦紹為了流產這事兒,把怒氣轉嫁到我身上,差點沒把我整死。
我把第一碗牛肉麵吃完後,給我老爹打電話。我老爹聽著聲音精神氣兒不錯,說話鴻音都能穿刺我耳膜。我問候了他的身體,得知他療養得不錯,略感欣慰之後就進入主題,問他知不知道秦紹這個人。
我爹那邊突然沉默不說話。
我心裡一沉,我老爹一向說話咋呼,很少能有事讓他一下子安靜下來的。
“爸,你是不是買過他家古宅?他是不是把我們家毀了的人?”
老爹含糊地說:“鳳凰啊,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秦紹這人不簡單,你在A市專心上學,別理以前的事情了。”
“爸,我就是問問。我知道了又能怎麼的,人家風光體面得跟全國領導人似的,我連面都見不著,知道了也做不得什麼。”
我爹立刻大聲說:“既然做不了什麼,你就甭問了。安心上學吧。”
說著電話裡傳來嘟嘟聲。此地無銀三百兩,我越想越覺得陸輕天說的話像是真的。
我想了想,又給我媽打電話。確認了她和我爸不在一起後,我問:“媽,你聽說過秦紹嗎?”
“誰啊?不認識。”
我心稍微放寬了點,又問:“那你聽說過恆遠集團,就是紹楊集團的前身嗎?”
“恆遠?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們家不就是拖垮我們家的主力嗎?出事後,你爸什麼都不跟我講,說成王敗寇,沒什麼好講的,可我又不是瞎子聾子,我早知道是恆遠搞的鬼了。當時稅務局的熟人都跟我們說我們惹了不該惹的人,人家為了對付我們,專門和別的公司強強聯合了。”
我的心慢慢沉下去:“媽,那你知道他家為什麼和我們過不去嗎?”
“能有什麼,不就是幾塊破地嗎?你爸當年不聽我勸,拿著電子公司不好好做電子產品,非要和別人一蜂窩地炒地皮,最後惹著別人的生意了。”
隨著我媽的幾句話,心裡湧上來的不是憤怒,不是恨意,只有鈍鈍的麻木。我總是以為自己抱著足夠的清醒,對陸輕天的話反覆斟酌,跟考據學的迂腐學生一樣對每個詞每個標點都進行了推敲,與其說是我抱著對秦紹的一份基本的信心,還不如說我是對生活還抱著殘留的純真。
可是,事情發展得就是這麼劍走偏鋒,它掀起醜陋世界的最後一塊遮羞布,把骯髒得發臭的現實赤裸裸地展現在我面前。
為了一座古宅,竟把我們一家三口的軌跡改變成這樣?事到如今,還要繼續拉著我拖下水,和他一起窒息在他創造出來的地獄裡?原來,我所有的悲劇都因他而起,我還當他是我的金主,卻不知他才是整個陰謀背後的終極大BOSS。這太像是一出爛俗的驚悚推理劇,最大的敵人一直在你身邊,你卻毫不知情,膽小怯懦地接受他的安排,忍受他的折磨,無知、可憐又可悲。
我給秦紹打電話。電話那頭接起來,傳來秦紹一如既往的低沉聲音:“離截止時間還有四個小時呢,這麼著急啊?”
我咬牙切齒,恨不得順著手機訊號扼住他的喉嚨:“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