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第一節課就把幾乎一半的學生送進了醫務室,對此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辦公室裡,芙莉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肘擱在桌面上,雙手手指交握,眼睛緊緊盯著站在房間中央的希加。

“誰訓練的時候沒點擦傷?這很正常嘛。”希加輕描淡寫地回道。

“你的戰吼整個學院都聽到了,你甚至對他們用上了薩滿的召喚術,這幫學生,真的至於你做到這種程度麼?”芙莉雅問。

“我只是採取了最有效率的做法,而且我已經夠寬容了,這要是在我們自己那兒的戰士營裡,對教官造反可是要被吊起來打的。”希加一臉理所當然地回道。

芙莉雅還想說什麼,這次希加先抬手搶過話頭:“好了芙莉雅,你如果真的有這麼大意見,我上課的時候就該制止我了,何必現在跟我拐彎抹角地發問?”

希加老早就察覺到芙莉雅趕到附近,芙莉雅對十三班的狀況也有所掌握,一看到現場,就該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既然她到最後都沒有制止,那就說明在她的判斷中,希加的所作所為,其實還並沒有到過火的程度。

“我姑且能理解你的做法,但就算沒過火,那也已經在惹出麻煩的邊緣了。”芙莉雅說。

“是那幫學生先挑的事端,我反正問心無愧。我本來就沒想過惹麻煩,你要解決矛盾,不如先去開導下領頭的那個學生。”希加理直氣壯地回道。

“要解決她對獸人的仇視,恐怕不是聊幾句就能解決的。”芙莉雅搖頭,“菲琳的父親,銀月王國的晨星公爵,是一位傑出的法師,也是我的入門導師。客觀地講在魔法運用上,我的水平算是青出於藍,但在學術上的成就,我還遠不如他,他的女兒菲琳研習法師之道,應該也相當尊敬他。然後晨星公爵,也曾在之前的戰爭中被派往前線……”

“犧牲了?”希加察覺到了什麼。

“沒有,但是落下了殘疾。在一場會戰中他不慎被部落的火炮波及,失去了右手和右腳——這大概就是他女兒對獸人極端仇視最根本的原因吧。”芙莉雅解釋。

“好吧,能想象得到,但恕我無法共情。”希加冷靜地回道。

從希加的角度看,這場戰爭的主動發起者是聯盟,他們本來就是該對戰爭負責的一方。

“倒也不是指望你能理解,我只是想讓你明白,你現在面臨的很多問題,並不是光靠簡單粗暴的手段就能全部擺平的。”芙莉雅提醒。

“不過我大概能理解你的意思,如果這個公爵的女兒搞出點什麼問題,他就得找我的麻煩是吧?畢竟他落得這樣的結果,應該對獸人相當憎惡吧……”

希加說到一半,芙莉雅就抬手打斷了他:“不,你並沒有理解我的意思。”

希加不解地皺眉。

“就我的瞭解,我的老師還是很明事理的。菲琳·晨星打傷了同班同學,以老師在白塔留下的影響力,要擺平這件事其實還是很容易的,但他並不願意為女兒動用權力,他還主動找到校方,表示自己因為工作繁忙對女兒管教不嚴,導致女兒行事跋扈,所以希望學校按校規嚴懲——菲琳·晨星這才掉到了十三班。

另外,他其實還是和平協議的主要推行者之一。正因為領教過戰爭的殘酷,他才更明白和平的可貴。既然事情是他女兒先起了頭,你以教師的身份做出懲罰他應該也不會為難你。”芙莉雅為希加做了解釋。

“你說的問題不在這對父女?”希加問。

“不在於他們,而是在於藏在背後那些想要重新點燃戰火的勢力啊。希加,聯盟跟你們的雷牙部落不同,是由三個種族的多個國家構築的聯合組織,其內部的複雜程度遠超你的想象。和雷牙部落的戰爭,有人主張和平,那同樣的就會有主張繼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