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娘忙小跑著去了。

千千睜大眼,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公子不怪我?”

“她自己不愛惜自己,怪得了誰?”寧墨輕抿了薄唇,眸子深且沉,她凡事悶在心裡,總有一天會憋出事來,偶爾發洩,反倒是好。

到了門邊才停下,“一會兒雲娘送來醒酒湯,你服侍她喝下。”

千千老實點頭,追了兩步,“公子。”

“還有事?”寧墨對這個丫頭倒是溫和。

“紇公子……”

“沒有紇公子。”寧墨將她的話打斷。

這一夜,千千心裡太亂,這才發現自己失言,南朝不會有紇不凡,只有睿親王紇於不凡,“他……他怎麼樣?”

“死不了,不過想傷好,還得不短的日子。”寧墨摸了摸大妞的頭,出門而去。

千千噓了口氣,不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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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墨和無憂在吳家村居住下來,綠鄂仍是痴痴傻傻。

綠鄂痴傻的時候,誰也不理,除了瞧見寧墨時,目光永遠粘在他身上,倒也不給人添麻煩。

寧墨對她卻是視若無睹,只是在食用上,卻從來不虧她。

而云娘對綠鄂的服侍也是盡心盡力。

無憂弄不明白綠鄂得的什麼病,問寧墨,寧墨徑直說不必她理會。

她私下給綠鄂把過脈,以她的那點醫術,卻看不出是什麼病,又見寧墨雖然不搭理綠鄂,但每日湯藥,無論多貴的藥材,從來不心疼,該給她服用的,一點不少,也就認為綠鄂當真是得了什麼奇病怪症,難以醫治。

寧墨和無憂帶著平兒母子,主僕四人加個綠鄂,就算沒有長寧不時送來的重金酬勞,也不愁吃用,但村中人聽說寧墨是大夫,治的是睿親王。

家中有重病患者,或者不治之症的村民,壯著膽子前來求醫。

寧墨雖然喜靜,又不愛多事,但對前來的患者卻是有求必應。

沒有多久,他的名聲便被傳揚開去。

上門求醫的人越來越多。

原本輕閒的日子變得忙碌。

無憂雖然沒什麼生活目標,但不凡的傷一日沒能全愈,她一日不能離開。

寧墨忙,她也不好閒著,只得挽了袖子在一旁幫忙。

這一忙起來,去想不凡的時間也就少了,日子反倒不那麼難過。

不過吳家村緊依著京城,京裡任何風吹草動,都一絲不漏得傳到吳家村。

來往的患者多,閒聊的人也多,關於不凡的種種訊息,便一個不漏的全灌進無憂耳中

聽得她一陣憂,一陣痛。

不論好壞訊息,寧墨一律不加阻攔,任她聽。

要忘記一個,靠禁,是禁住的,唯有淡。

現在聽著雖然痛苦,但聽得多了,漸漸就會麻木,時日長了,也就會淡去。

南皇親封睿親王,下詔太子和睿親王共同參政,三年後,誰得民心,傳位給誰,扶持太子的新臣頓時亂了方寸;長寧一方卻沒有任何舉動,睿親王更是淡如止水,不論不爭,反而極得人心。

無憂聽到這訊息時,苦笑了笑,他最終還是走了上皇權路。

這日,她採藥回來,剛到門口,聽裡診堂有人道:“皇上終於給睿親王賜婚了,真是丞相的第二個女兒葉兒小姐。”

無憂怔在了門外,握著藥簍的手,緊得發白。

“睿親王答應了?”

“丞相與長寧公主聯手,在朝中勢力,無人能比;那葉兒小姐,又是京裡出了名的美人。丞相對這個女兒極為寵愛,太子是想死了得葉兒,可惜他早有太子妃,丞相不肯把葉兒給他為妾,這回二話不說,給了睿親王為妃,擺明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