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就沒把巡視當回事兒,巡視的面兒在寬,哪怕是隱在暗處,看到也是地方上領導擺給你看的。

要抓出問題,一個重點、亮點也就夠了。

在魯東,薛老三瞄準的目標正在琴島,他玩分組,不過是聲東擊西,而將慕雪妃也巧妙安排進琴島,那便是明修棧道。

一切的障眼法。不過是想遮掩住自己的身子,讓自己沉得更深一些,看得也更深一些。

“讓我去泉城?”

馬天宇瞪圓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家這位首長莫不是分組成狂了。

這不斷的細化,就剩他一個孤家寡人了。能調查出什麼問題。

薛向道,“怎麼?讓你小子去泉城,你還當苦差?泉城風景不比桂林差,趵突泉,千佛山,哪個不是天下名勝,對了,還有大明湖,也許湖畔還立著位夏雨荷!”

“夏雨荷?是誰!”

“行了。叫你去你就去,花公家錢,免費旅遊,愛吃什麼吃什麼,想玩什麼玩什麼,若不是我這邊挪不開,這等好事,哪能輪到你小子頭上!不過吃歸吃。玩歸玩,有些東西。你得記錄下來,比如找當地的老人,聊聊當地的生活狀況,物價變遷。”

話說到這裡,馬天宇心中瞭然,自家首長哪裡是讓自家去吃喝玩樂。而是要自己去做物價記錄員。

“除此外,該巡視組乾的事兒,你也得幹,不管是明察還是暗訪,在完成我交代的第一項任務後。就得轉到這第二項任務上來,不怕發現,發現了,你就正大光明地走訪。”

“是,保證完成任務!”

馬天宇肅然領命。事已至此,他自然知道自家首長的籌謀,擺明了自家首長是主力,且有了清晰的目標,慕處長和自己就是自家首長故佈疑陣。

話說回來,自己的重要性反倒在慕處長等人之上,首長可沒對慕處長提什麼要求。

喝完茶,薛向掏出一沓錢分給了馬天宇,足有數百元,馬天宇嚇了一跳,雖然此次是公差,公中派了不少現金和票證,可也絕不可能單人就分到這麼些。

馬天宇知曉這是自家首長自己掏的腰包,自是連連推辭,可哪知曉薛向拍下這疊錢,也不跟他廢話,大步便行,三轉兩轉,便消失在了接道。

辭別馬天宇後,薛向又折回了火車站,一個小時後,便踏上了去往琴島的火車。

淂州和琴島,恰好位於魯東一西一東,跨度五百多公里,薛向尋了個靠窗的位置,迷瞪了七八個小時,火車長鳴一聲,半夢半醒的薛老三抓了行囊就丟出窗去,一個漂亮的魚躍,便鑽了出去,此時,火車還未停穩。

車內的旅客目瞪口呆,車外的導行員也瞧得愣了神兒,薛老三卻是不管不顧,抓著包裹,三下兩下就攀上了出站口,檢票出了站臺。

如此行徑,倒非是這傢伙吃飽了沒事兒好顯擺,而是薛老三擠怕了,若是循規蹈矩地下車,說不得還得折騰半個多小時。

這會兒,已經晚間九點多了,薛大官人肚子早餓了。

出得車站,轉過兩條窄街,便上了主道,夜色正濃,燈火闌珊,展示著相當程度的工業文明。

因為琴島的存在,泉城大概成了共和國最尷尬的省會,它成了舉國唯一一個以省會之尊敵不過省轄地市的尷尬存在。

既是泉城的尷尬,便是琴島的驕傲。

琴島的街頭夜色的確足觀,可此刻的薛老三哪裡有這份心情,他雖天賦異稟,一路顛簸,並不疲累,可架不住枯燥,煩悶,且十來個小時不曾進食,腹中飢火燃燒,便急急而行,尋個宿處。

就在這時,嘀鈴鈴,電話響了,接過一聽,卻是戚如生的聲音。

拿到這衛星電話時,薛向第一個便給戚如生去了電話,如今朝中不穩,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