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電話,但聽那邊嘰裡咕嚕幾句,他臉上的青氣陡然轉赤,宛若修煉《紫霞神功》一把,一隻手攥得指尖泛白,捏得電話咯吱作響,顯是氣得不行。

原來,那位劉處長得了王晉西嚴令,便待招呼弟兄們出馬。

了管理處眾老虎皮是善財難捨,死活不願動彈,七嘴八舌地規勸開了。

有人便說了“劉處,我看咱還是別折騰了,去了也沒用,您也不想想方才是誰來交的場地費?韓衙內的場子是這麼好砸的麼,方才,哥們兒可是出去看了,刑偵支隊的張隊長領著他們刑警隊的二十多號,守在那邊呢,咱可不去觸這黴頭。”

得了這話,劉處長先是傻眼了,畢竟,他們管理處的老虎皮,充其量也就是些無編制的關係戶,沒有正經出身,乃是假老虎,也就能欺負欺負擺小攤兒的,對上刑警隊的那些真老虎,肯定被啃得渣滓也不剩啊,這如何完成秘書長的任務。

可轉念一想,又大喜過望,完不成任務,不是正好麼,孫子才想完成任務。

一念至此,劉處長當即抓起電話,就跟王晉西彙報起來,先說人家放映電影的,繳納了場地費,他這邊本來是師出無名的,可為了堅決執行秘書長的指示,他還是奉命行動了,可是他們管理處的行動小隊方出門,就遭到了維護放映秩序的市局刑警隊同志們阻撓,請秘書長給市局下道指示,讓市局刑警隊配合廣場管理處的行動。

彙報情況時,劉處長是痛心疾首,又義正詞嚴,只差聲淚俱下了,實則,暗裡險些沒笑破了肚皮。

昨個兒,王衙內和韓衙內的衝突,他可是聽說了,結果,王衙內大敗虧輸,聽說過幾天就得被拉去打靶了,就這種態勢,王秘書長能指揮動市局,那才見鬼了呢。

再者,在劉處長看來,這王秘書長也是個不知死活的,兒子出了這麼大案子,自己還不曉得夾緊了腚眼,小心審慎,以度劫波,竟然還上竄下跳,和韓衙內對壘,真不知道這秘書長的位子,他還能坐幾天。

王晉西捏著話筒,心中怒火燒起三萬丈,腦子裡千迴百轉,卻發現竟是無計可施。

本來嘛,這事兒,他就不佔理,隨便出來個和他地位相當的,同他打擂臺,他就一準兒贏不了,更何況,這會兒,韓工權已然出手了,他更是投鼠忌器。

因為王老九的事兒,省裡對他的看法,就已經很不好了,雖然他王某人已經在省裡大佬面前,演了出大義滅親。

他若這時,再和韓工權的人起衝突,這擺明了給人留話柄,那出大義滅親便也算白演了。

這時,他最該做的,就是避嫌,避韓工權三萬英尺才好。

王晉西傻楞在當場,衛美人卻是心潮起伏,暗歎,壞傢伙的心思越來越圓潤融通了,做事竟然滴水不漏。

原來,方才在場下時,她聽韓劍飛衝薛向抱怨說,完全沒有繳場地費的必要,當時,她也不覺這話錯在哪裡。

可此時想來,薛向繳納場地費,卻是中正平和,0絕妙好棋,走完這個程式,薛向就握程序正義在手,在官面上的道理,就站住了腳。

反之,若是薛向沒有繳納這場地費,這把柄就立時就能成為王晉西手裡的利劍,人王晉西甚至可以光明正大的動用辦公廳督查室的權力,把此事徹底鬧大,生生拆了這放映臺,薛向也絕對攔不住。

第一百一十六章熱鬧

再一個,薛老三能想到動用韓工權的影響力,也是大妙手,算是徹底給此次成功放映,上了一道保險栓。

想到這壞傢伙,城府愈深,手段愈辣,衛美人忽然有些患得患失,一邊是擔心他謀算不深,在這波詭雲譎的宦海,為人所趁,一邊又生怕他太過玩弄權術,成長為心機詭詐的官僚。

衛美人這邊正憑窗凝眸,那廂的程專員狠狠一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