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萍掙開被廖國友拿住的膀子,肅道:“國友,我以前讓你離俞定中遠些,你不樂意,我也沒逼你,可現在我要你投向薛向,你幹還是不幹?”

廖國友見張萍前所未有的嚴肅,竟連平常稱呼自己的“老廖”也換作了“國友”,說話也一字一頓的,心下已然提起了十二萬分注意力,待她話罷,急道:“怎麼了?老婆,你這是怎麼了啊?”

廖國友完全迷糊了,俄爾,腦子裡靈光一現,急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是不是聽了薛向設計那幫衙內的手段,替老公我擔心啊,哈哈,不瞞你說,我當時也聽傻了,你說姓薛的小小年紀,就是從孃胎裡開始攢壞水兒,也攢不了這許多啊,真他孃的嚇人。不過,老婆你放心,我早打定主意,不招惹他了,就是老俞和他起了齟齬,我也不往裡摻和,這種人咱爺們兒惹不起,這下,你該放心了吧。”

張萍橫了廖國友一眼,心道:“這個老廖不也是全沒心眼,還知道別人手段厲害,不過,光不招惹就成了麼?天降粗大腿,不抱就是傻子啊,當老孃每次熱情相迎,恨不得投懷送抱,真是騷的啊,還不是為了你們爺倆!”

見張萍冷眼不語,廖國友是真懵了,不知道這位女諸葛又哪裡不諧心,方欲開口再問,熟料女諸葛竟先開口了:“國友,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這人呀,千不好,萬不好,有一樣好,那就是重感情!”

難得聽見夫人誇讚,尤其是如此高的讚譽,廖國友竟歪了腦袋往張萍肩上靠,雙手竟要去抱張萍臂膀,作依戀狀,熟料不待他靠攏,腦袋便被張萍使力推了開來:“起開!你還真以為我誇你對老孃重感情啊,老孃說的是俞定中,他老俞頭不就是在你升政法委書記的時候拉了你一把麼,你就記得今天啊,即便是他俞定中真心實意的拉你,這些年你為他當牛做馬,衝鋒陷陣,也該把這份兒情義還請了,難不成你老廖還打算做他俞定中的包衣奴才,生生世世投靠啊?”

“什麼叫真心實意拉我,你意思是俞定中還存了別的心思?”廖國友反正被張萍呵斥慣了,也不覺這番話激烈難聽,可獨獨這個關鍵字眼兒,讓他摳住了。

張萍暗叫糟糕,當年那樁醜事兒他又怎好對廖國友付諸於口,心念電轉,便叱道:“你個榆木腦袋,你想想,當初你從公安局黨組書記上到政法委書記時,是誰接的你班,是不是他俞定中的人,他俞定中這招就是用來對付你這種老實人的,一來,拉你一把,讓你感恩戴德,成為他俞定中在常委會上的投票機器,二來,他俞定中的人抓住了公安局的大權,掌握了這麼個要衝部門。

細細一算,他俞定中一箭雙鵰,可你呢,除了得了個政法委書記的空頭名號,你連公安局的大權都丟了,這些年除了給他俞定中投贊成票外,你在蕭山縣的政治圈子裡,還有什麼存在感,更別說,大權旁落,受人冷眼,以至於連自家兒子想當個兵,都還得到處求爹爹,告奶奶!”

張萍不愧是個極聰明的女人,轉瞬間,就想到了這麼一番完美的說詞,便是廖國友聽來,也覺得自家老婆這番分析,未嘗沒有道理,自己數年前的那次升遷,確實除了得了個廖書記的尊稱,再沒別的進益,反而失去了一大堆實惠。投推薦票、。)

第一百五十七章為什麼當官

張萍見廖國友沉吟不決,便知這個榆木疙瘩老公這回是真被自己這三寸不爛之舌說動了心,哪有不趕緊趁熱打鐵的:“國友啊,我知道讓你投向薛向,你心裡上過不去,委屈,畢竟不管怎麼說,你都是堂堂的政法委書記,在班子會上排名遠超他薛向,你投靠他,難免丟面子,讓人說閒話。

可話又說回來,我讓你投向他,又不是到他薛向門下當牛做馬,又不是當眾叫他領導,只不過是在班子會上,這一票給他罷了,平日裡,你還是做你的廖書記,又不用整天看他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