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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向領著毛有財到達目的地後,花了半個鐘頭,就把一幫人的家底兒摸了個通透。而後,更是毫不客氣地,要求銀行、儲蓄所把存款,轉進了財會中心的公款。
當時,薛向心喜之餘,卻也著實震驚莫名,他萬萬沒想到如此窮困潦倒的蕭山縣,它的下屬機構竟有如此身家。真個是應了那句老話,越窮越摳,越窮越能攢啊!細細一想,還真就是這麼回事兒,蕭山縣的財政從來就沒寬裕過,經常是青黃不接,這就好比一家農戶,雖有良田,卻經常遭遇荒年,如此這般,為保全性命,渡過無窮無盡、不知何時會發生的荒年,那積攢糧食便成了這家農戶的第一要務。
而蕭山縣的這些二級機構的頭頭腦腦們,何嘗不是這種心態,縣裡經常發不下錢來,這就逼著他們攢錢自保,畢竟自己的部門無數下屬要吃飯,這些人得不到錢,不會去怨縣裡過份,只會怨自個兒領導無能,於此,攢錢便成了各部門首腦們的共同認知,且是天天攢,月月攢,年年攢,更有甚者,是任任攢,是以,才各自攢出了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身家。
可就是十數載的積攢,一朝被薛向掀了個底兒朝天,一袋子收了個乾淨,這就好比勤勞、辛苦的農戶幾代人積攢的存糧,遇上打劫的強人,一傢伙給搶了個乾淨,末了,這強人還放話,等他哪天發財了,就還錢!如此這般,怎不叫人捶胸頓足地難受。
卻說眼前的景象也確實如此,臺上一幫人最多是吃驚加憤怒,臺下這幫人簡直難受得快哭了。俗話說,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一陣慌亂過後,終於有人揭竿而起了。
“薛縣長,不,薛主任,我堅決反對你們財會中心私自抽調咱們各部門的辦公經費!眾所周知,事有萬端,專款專用,哪裡有這樣胡攀亂扯的,財會中心困難,我們也知道,要支援,我們也絕沒二話,咱們不是也表態了麼,把上回領的錢還回去,支援薛主任工作,是心甘情願。可薛主任這樣抽調各部門的錢,實在是大大的不公平,要知道咱們這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乃是從自己嘴巴里一粒粒攢出來的,總不至於勤儉持家,節約度日也是罪過了吧,要是如此,那以後,各部門誰還願意保持艱苦樸素的作風,乾脆都胡花亂用的好,我認為薛主任這樣做,實在是有助漲歪風邪氣之風的嫌疑,十分地不合時宜。”
開炮的是糧站站長高大寬,高大寬人如其名,生得又高又大又寬,凜凜一軀,能和巨靈神媲美,聲若洪鐘,氣勢極是駭然,直愣愣地盯著薛向,似乎薛向的回答一個不合他心意,就得撲上去找薛向拼命的架勢。
要說也無怪高大寬憤怒,這回就他們這糧站最倒黴,而且是倒了血黴,他一家被抄出來的錢幾乎是人家的數倍,而這筆鉅款也是糧站數任站長積攢起來的,幾乎是糧站所有員工優越於其它部門的保障,若是這筆錢被截了,這糧站幹部、員工的優越性沒了不說,他這站長一準兒能被他的那幫下屬用唾沫星子淹死。更何況,兩任離休的老站長也在糧站的家屬樓住著,這倆老頭原本就是他的老領導,平素沒事兒就好跑糧站視察,指導工作,罵得他跟三孫子也似,要是這倆老頭兒知道自家積攢的家底兒,被他高大寬敗光了,那樂子可就大了,估計能纏他高某人拼命。
高大寬話罷,一眾偷偷頭頭腦腦士氣大振,齊齊作色,死死盯著薛向,一旁的毛有財見這幫陰險老摳還敢不服,立時就惱了,剛要喝罵,卻被薛向揮手攔住,又聽他道:“大寬同志,不是說了嘛,這筆錢算財會中心借的,等縣裡的財政緩過來了,就還你們,你要不信,我可以當著衛書記、俞縣長,還有諸位領導們的面兒,給你立個字據!再說,前面你大寬同志,不也和諸位同志們,當著衛書記和縣委領導同志的面兒,保證了要支援咱們財會中心的工作麼?怎麼這會兒一動真格的,就退縮了,這支援可不能只停在嘴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