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幾步,跳進電梯,並迅速按了樓層。

我在圖書室內匆匆轉了一圈,沒有借走任何書,把一直放在衣袋內的兩本沒來得及還的書放回書槽中。然後離開了。

“佐伊,你在找什麼人嗎?”納沃搖晃著腦袋問。

他/她長得很纖瘦。讓我毫不懷疑他/她是個名符其實的女人。“巴別塔號”內很少有人可以這麼瘦。他/她是個肢體語言非常豐富的人,說不定面部表情也是。

也許他/她是個印度人,真名叫阿什米妲。

我搖搖頭,下了樓。

當我來到自己的房間門前時,資訊袋內已經裝著一張紙。那是當然的,沒有人能夠對這顆星球寫出更多的資訊。曾經我收到過的最厚的資訊紙有二十五張。一張,已經突破了最低極限。我從沒收到過少於五張的資訊紙。

我把紙取了出來,決定睡前仔細看十遍。

我洗了個澡,提前把對面的火柴盒移了位,我把蘿絲放在了1號。火柴盒裡的小黑點不停在移動,他/她似乎不停在房間內走來走去,他/她在幹什麼呢?

當我拿起那張紙時,我驚呆了。上面一片空白。?

☆、第 6 章

? 它為什麼一片漆黑?

在我駕駛探測1號飛往“佐伊”的時候心裡只有這樣一個疑問。在適當的時間,我和索瓦都會脫離探測號直接進入“佐伊”的內部。等待我們的是什麼,我們的命運就會是什麼樣。也許厚厚的黑色大氣層下面是一片深海,或者是沸騰的岩漿,乃至冰川、岩石,也有可能一無所有。

太空服的防輻射能力很強,有自動保溫和降溫的作用,還有自動降壓和升壓的功能。唯一的缺點是,裡面儲備的氧氣不能堅持太長時間。一個月是它的極限。在極限到來之前,我們早已餓死了。而在餓死之前,還有別的危險等待著我們。如果厚厚的大氣層下面是一片岩漿……

我們倆可以瞬間灰飛煙滅。

早上我沒有吃飯,我常常會在劇烈的顛簸中吐得一塌糊塗。很多人都會這樣。跟意志力無關,純粹的生理反應。

“你還好嗎,佐伊。”索瓦問。

他/她正駕駛著探測2號飛行在我的左邊。當探測1號和探測2號完全並行時,我們可以看見對方的側臉,只需轉轉頭。

“不太好。”我說。

“完成任務後我們都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說完,他/她加速飛到我前面去了。

“蘿絲”就像一個大大的夕陽,發出五顏六色卻讓橘黃色佔了上風的明亮卻稍顯暗淡的光,籠罩在我們身上。它很刺眼,但比起真正的夕陽還是溫和多了。行星的光芒始終是沒辦法跟恆星相提並論的,哪怕是一顆正當壯年的行星也離一顆遲暮的恆星差很遠。

我覺得我不應該去想起蘿絲,但是“蘿絲”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蘿絲的存在。我的思緒有些飄搖起來。我的腦子裡湧現出一扇門,那扇門上寫著一個大大的“1”字。這個“1”越放越大,越飛越近,從遙遠的夜空快速的撞向我的額頭,讓我眼冒金星。

我甩了甩頭。

我們已成功駛入軌道內。只需稍作努力就可以從軌道脫離出去,朝著“佐伊”的表面墜落。

行星的特點是越靠近越暗淡,恆星恰好相反。離“佐伊”越近,看“蘿絲”越清晰。我努力找尋著“羅伊”的身影,但那時那刻它正好在我們的視線所無法到達的地方。

五百年前的部分科學家認為月亮是一顆間諜星球,也認為土衛八是一顆人造衛星,它們被人為的放置在那樣的軌道上,監視著地球上的一切。那是外星人的傑作。火星在他們眼裡詭異得如此的神秘莫測。那六邊形的撞擊坑,還有那張笑臉,它在笑什麼?它在對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