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半躺在鉤吻的懷裡,全身到處都難受得緊,不僅是肌肉痠痛得厲害,破破爛爛的衣裳粘糊糊的,沾滿了血和……之前的記憶終於回籠,他臉色一僵。不斷的告誡自己就是個噩夢而已,用力地閉閉眼睛,睜開時看到鉤吻更加陰鬱的神情,右臂一軟,直接躺在了鉤吻身上。

“唔!”不料這樣的動作都牽動了傷處,血又汩汩流了出來。布蘭登滿心的複雜,要說是要從此怨恨鉤吻他並不願意,但全無芥蒂是不可能的。雖然他隱約覺得自己大概是心悅鉤吻,也沒心悅到在鉤吻對自己並無此意的時候,心甘情願被無意識的對方強迫的地步。特別是鉤吻那副神情,難不成他得了便宜,還有什麼不滿麼?

“離開這裡。”鉤吻難道沒發現雖然這裡布了結界,這巷子也不是沒人經過的麼?一開口,布蘭登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已有些啞了,竟對自己的聲音都厭惡起來。

鉤吻這才從混亂的思緒中驚覺過來,動作小心的抱起布蘭登,取出備用的外衣裹住了堪稱“衣衫襤褸”的他,迅速的返回了他們暫時的落腳地——一處已經被裝飾一新的廢棄公寓裡,向著一臉關切的撒加點點頭,就把布蘭登待到了主臥浴室當中。

“你出去!”布蘭登披著一件外衣,表情冰冷的注視著攙扶他的鉤吻。

鉤吻此時表情已經恢復了正常,甚至又掛上了笑容,掃一眼布蘭登身上的血跡,想起傷口不能沾水,放棄了直接讓他沐浴的想法,半強制的讓他伏在了主臥的床墊上。自己去浴室中取了毛巾和熱水,對著吃力的抗拒自己除去他外衣的布蘭登有些疲憊的道:“布萊,你現在打不過我,外面又那麼亂,是要砍我還是上回來,都等著傷好了再說,好嗎?”

布蘭登有些怔愣,任身上多了好些妖紋的鉤吻除去了身上其餘和血跡凝結在一起的碎布,又拿毛巾仔細的擦拭乾淨他身上的血跡,小心翼翼地避開了細碎的傷口。溫熱的毛巾從頸部一直向下,到了那受傷最嚴重的處所附近,布蘭登突然顫抖起來,背上甚至出了細密的冷汗。

鉤吻手上的動作頓住了。恐懼?他從未想過布蘭登會怕他,而且是這種生理上的恐懼。他清晰的看到,當他靠近時,布蘭登不用回頭就能有所察覺,明明在拼命忍耐,,卻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鉤吻把毛巾放到了一邊,去握住了布蘭登放在一旁的手。在滿是冷汗的手變得更在冰涼之前,布蘭登發現手中被塞入了一個用光滑的絲綢包裹的東西。那是一把匕首的柄,鋒利的刃部就在那柄的前方閃著懾人的寒光。他有些不知所措,然後就被握住自己右手的那隻手操縱著狠狠地朝某個方向刺過去,他清晰的聽到了刀刃入肉的聲音,本就痠痛的手臂費勁全力才堪堪阻止。

“鉤吻,你瘋了!”布蘭登顧不得自己的喉嚨還痛著,怒吼出聲。

鉤吻見布蘭登對自己怒目而視,卻滿臉笑意,彷彿那個幾乎開膛破肚的長長傷口不是開在他的胸膛上,那流了滿地的血液也不是來自他的軀殼,仍舊堅定的握住布蘭登的手。

“放心,你看,我的自愈能力很強。”鉤吻指了指他胸膛的傷口,血已經止住了,不用太大的力氣也不會裂開,“就算真的剖開了肚子也死不了,而且一天之內同一個位置大概能撐住被砍上兩三次。”

他湊到了睜大眼睛的布蘭登面前,目光突然柔和的有如秋水,控制著布蘭登的手握著匕首在自己其他完好的肌膚上比劃:“你看,這匕首能傷到我,但是殺不死我,不會影響到你的性命,我也不會反抗的。你如果還有所介懷,就往我身上劃上幾道好不好?”

鉤吻見布蘭登沒有開口,笑容更加誘人,像布蘭登當初那般取出了一縷靈魂,送到了布蘭登識海當中,聲音更加柔和:“你看,我把這縷靈魂放在你那,有一些透過靈魂施展的法術你也可以試試。或者直接把它放在魔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