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別笑了,老鴇都看我們好半天了,怕都要以為我們是來砸場子的了,我們進去吧。”

聽得君逸羽的招呼,唐晗笑止了一干金吾衛士的歡樂,卻是將君逸羽扯到一旁低聲道:“好了,不說笑了。阿羽,那天狀元樓的事兒我可是聽浩軒說了,說真的,你不會是因為怕嬌娘才不想進起鸞樓吧?”

君逸羽一愣,笑道:“別聽浩軒兄瞎說,我怕她幹嘛,沒有的事兒。”

“那就好!我就說呢,你一個大老爺們,又救了她的命,怕她幹嘛。”

君逸羽無言,你才大老爺們!嬌娘那姿態,我不習慣啊!若是能不見,還真是不太想見。她那天那小丫鬟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了那些話,想想再見都覺得尷尬···

見得君逸羽一行終於停了笑鬧討論的走向了自家的大門,起鸞樓的老鴇劉媽媽這才一臉燦爛的迎了上來,“喲,各位大爺,裡面請。”以她這麼多年從業的眼力,自然不難從這夥人的身姿體態中看出端倪。沒準是軍中出來的,若是如此,只要伺候得好,他們出手必然大方。倒是走在前面的這位小公子,白白淨淨的,也會是軍漢?

不負劉媽媽所望,唐小公爺甩手間竟是一錠金元寶離手,口中吩咐更是豪氣十足,“給我們位置最好的雅閣,姑娘要最漂亮的,酒菜也要最好的,錢不是問題。”

突然的重量讓劉媽媽的手止不住往下一沉,眼中湧上的喜色卻是在聽清唐晗的話時化作了面上為難,“大爺,您這麼多人非得要最大的雅閣才可,可今兒最大最好的雅閣已經被人預訂了。”

唐晗不悅皺眉,又是一錠元寶離手,“我出雙倍的價錢,要他們讓出來。”

再添一錠元寶,老鴇只覺燙手,再沒了逮到豪客的喜悅心情,當下小心道:“大爺,來的是老恩客,媽媽我實在是得罪不起。您看各位大爺能不能在大堂安坐···”

不等老鴇提議完,唐晗已是不耐擺手。君逸羽知道唐晗的火爆性子,當下不等他說話便開口道:“阿晗,出來玩的,我們別與老闆為難,這兒沒地兒,我們換個地方也就是了。”

君逸羽的一番好意,劉媽媽卻是接受不得。若讓這麼大的主顧從手下溜走,想想就牙疼不說,旁人知道了,怕也是個大笑話呢,那不是砸自家招牌嗎!當下她引誘道:“今兒是我們嬌娘獻藝新舞的日子,各位大爺門都進了,還捨得走嗎?大爺,媽媽我給你們架上圍屏,和雅閣也是一樣的,保證打擾不了各位大爺耍樂,還最能看清嬌娘跳舞,你們看如何?”

唐晗略有心動,原就是聽說了嬌娘的名聲便想趁著機會和兄弟們一起見識見識的。新舞,門都進了,就這麼生生錯過,確實不美呢。如此想著,加之感受到了身後兄弟們的意動之色,唐晗一時猶疑,老鴇見了,咬咬牙:“為了補償各位大爺,媽媽我可以讓嬌娘給大爺們敬杯酒。我們嬌娘自打入京後還沒給人獻過酒呢。”

“頭兒?”怕唐晗拒絕瞭如此好事,一干金吾衛士終於在他身後低地出聲催促。

看得唐晗的徵詢顏色,君逸羽輕輕點頭,心中暗自好笑,這嬌娘的名聲還真是大啊,只一個敬酒就讓這幫傢伙這樣了。

“那便說好了,讓嬌娘來給我們敬酒,媽媽你快去安排吧。”

看到身側唐晗左擁右抱著頗為愜意,同桌的眾人也俱是“花叢”中各得其樂,君逸羽只僵硬著身板無奈著任憑身邊兩隻“花蝴蝶”依偎著自己。瞥了眼身後的座屏,君逸羽忍不住抬眼,心中暗自尋思,“雖說是用屏風三面圍著了,前面只對著個無人的歌臺,可這領空還沒遮蓋呢。咳咳,他們這般··唔··打情罵俏··讓樓上人隨便看了真的好嗎。”

察覺著君逸羽的走神,一左一右兩個妓家對了個眼色,便聽,“公子~,喝杯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