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子,不服氣我們再來!”

“來就來!”

唐晗與君康舒如同兩頭角力的公牛般又鬥到了一起,君逸羽終於脫了糾纏,再不耽誤,向著席間點頭微一致意,便大步離了起鸞樓。

“喝!”

舉杯再度豪飲的君康舒,見得君逸羽離去,藉著碗口遮面的功夫,眼中混沌消逝一瞬,生了一絲笑意和一絲黯淡。小羽兒,女人的事情上,你和你爹爹一個德行,可惜你叔父我···

君逸羽心內鬱卒,騎馬到得風雪街與花月街的交叉路口時,一時踟躕,終是催馬踏了上去。

時至定昏,卻絲毫沒有影響平樂區的熱鬧。起鸞樓前人來人往,與之齊名的鳳來樓生意自然也是不弱。

“爺,裡面請。”

“大爺,常來玩啊。”

“這位··啊!世··!”

“噓”君逸羽食指掩嘴示意著停了老鴇周媽媽的驚呼,老鴇伶俐著當即改口成了“君公子”,離了人多嘴雜的大門口,這才問道:“君公子怎麼會現在過來?”這位小爺不是一向白天來的嗎。

“路過,便進來看看,千落睡了嗎?”

周媽媽忍不住掩嘴,指了燈火通明的大堂笑道:“我的爺哦,您也不看看媽媽這是什麼地方,姑娘她就是想睡也得睡得著啊。”這般說著,周媽媽心中卻是留了份心思,這位爺自打回了京便是出了名的深入簡出,無緣無故的,這麼晚了他能路過平樂區,路過花月街,路過她這鳳來樓?

君逸羽點頭,“那我能上去嗎?”

“旁人不行,公子是我們千落的知音,自然是可以的。公子自己上去吧,媽媽這下面還有事,便不去打擾了。”不說這位小爺身份尊貴又出手大方,只衝著前些日子在狀元樓,自家搖錢樹憑著他的一闋詞作從起鸞樓的狐媚子那兒搶回了不少名聲,這人便不是自己該阻擋的。

“多謝。”鳳來樓這君逸羽也勉強算是熟門熟路了,道謝間塞給老鴇一錠銀子,便自去上樓了。

“咚咚”

“誰啊?我家小姐歇息了,今兒···”由遠而近傳來的女聲,伴著“吱呀”一聲門軸摩擦的輕響,後續盡皆改作了驚喜,“啊!君公子,是你!”

“是我,傾茗。”君逸羽擠出一絲友善笑意,“你家小姐睡了嗎?真是不巧,我改天再來好了。”君逸羽說著便要轉身。

“唉!君公子,別···”

傾茗挽留的話未及說完,千落的聲音已從她背後響起,“逸羽”。

“千落?傾茗說你睡了的,你們這是?”

“傾茗瞎說,打發旁人的罷了。”說話間千落繞過了傾茗,來到了君逸羽面前。

看得千落秀髮披散,君逸羽笑,“看來傾茗也不算胡說,你是真快休息了。我只是想聽你彈琴,便進來了,改日也無妨的,今兒我還是不打擾了。”

千落搖頭,“逸羽,沒事的,進來吧。”

見得千落側身處洞開的大門,君逸羽也不矯情,頷首道了句“好”,便跨進了門去。

“逸羽,這麼晚了,你怎麼會過來呢?”

“先不說這個,千落,你能替我演奏一曲嗎?”

“自然可以,逸羽,稍坐。”察覺到君逸羽不經意間一直緊縮著的眉頭,千落強自按耐下心中的關切之意,應允著與傾茗一道轉入後間,更衣淨手,焚香取琴。

“逸羽想聽什麼呢?”

君逸羽只是想借千落至潔至美的琴曲去去心頭煩悶,當下只擺手道:“千落的琴,聽什麼都好,你隨意彈吧。”

“那好。”

看著千落款款步向琴案,君逸羽一時間有些失神,那次從鳳來樓出來便是在扶風亭遇到了彈琴的她呢。那次也在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