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陛下已經算很難得的了,那般想法倒也怪不得他。

這人,身為男子,生為王子皇孫,竟是在為世間女子鳴不平嗎?他,總是如此特別。心中這般讚歎著,千落開口卻是戲謔,“依逸羽這麼說來,他日嫁給你的女子更是不幸哦。”

“我?哈哈。”君逸羽反問一句忍不住笑出了聲來。翼王府可稱現今大華最顯赫的門第,他自是知道千落這句打趣是為何而來。“千落,你說的沒錯,若是有女子嫁給了我,她只怕會是這世間最倒黴的人。”這可是古代啊,若是一個女子神聖的婚姻陰差陽錯的毀在了另一個女人手上,可不是倒了八輩子的黴嗎!雖說大華胡風頗重,離婚的也不是沒有,可平白無故的離一次婚,尤其放在古代女子的身上···總之是倒大黴了。

君逸羽的反應,千落看得詫異。“逸羽,我只是玩笑罷了。不說有世子和世子妃給你做表率,只你剛剛說出的話,能嫁給你的女子也必是這世間最幸運的女人。”

聽得千落提及自家爹孃,君逸羽笑得歡喜,是啊,爹爹和孃親的恩愛,世間難得呢。我這?咳咳,若是到了有女子要嫁給我的地步,那也到了我跑路的時候了吧。要不然,不管是禍害了人家姑娘的聲譽,還是害了翼王府,都是罪過。這般想著,君逸羽只一句“但願”輕輕結束了話題。

好在這個身體才十五歲,我又才回京,談婚論嫁想來也還不至於。等今年過了,我將爺爺的身體調理得好些了,也是時候出去走走了。師傅說的“勢”,我這兒毫無起色,他老人家知道了必然會失望吧,希望江湖歷練能幫我找到突破的機會。也不知道師姐現在到了哪兒,秦叔上次說老三負責蜀中事務了的,不知他能不能探得師姐的行蹤。從巴蜀到西武,師姐一個女孩子武功又不很好,總讓人擔心得慌。師姐若是走玉安去西武國就好了,反正尋親之路渺渺,她不如等我一等,讓我和她一道去才好。二師伯也不早說,早知道師姐要去那麼遠的地方,不拘是我先陪她去了再回家還是她先和我回家了再一道去尋親都好啊。唉,靈谷弟子的雲遊總是低調神秘得很,但願老三能順利找到師姐,將我的意思說與她。

“逸羽?”

聽得千落呼喚,君逸羽收回了飄遠的神思,“抱歉,千落,我剛剛想起了一件事,一時想入迷了。”

“無妨”千落猶豫一瞬終究問道:“逸羽有心事嗎?”

“心事?”君逸羽反問間搖頭不止,“沒有,我剛剛只是想到了我師姐,她一個人行走江湖,我有些擔心。”

千落點頭,逸羽有一個自小一起長大的師姐教了他音律,這事兒她曾聽他說過的,以逸羽琴簫上的造詣來看,教他的人曲樂之道上必然不凡,她很想見識見識他師姐的琴藝呢。只是此刻聽得君逸羽提及師姐,千落並沒有往日的好奇心思,有的只是失落。

“千落,你之前不是問我怎麼這麼晚了過來嗎。你知道我不慣夜間來平樂區的,今天是被朋友扯來喝酒了,起鸞樓。今晚心事不算有,心情倒的確不算好,不過聽了千落的寧心之琴一切都好了。”君逸羽咧嘴笑得真誠,又捧了茶盞,輕嗅著讚歎道:“千落的茶總是好的,可惜我方才喝了酒。”

“酒後茶傷身,逸羽還是不要喝了。”千落的失落在君逸羽的笑眼訴說中盡數散去,聽得君逸羽的誇獎心中更是欣然,卻只起身,玉手拿回了君逸羽手中的杯盞,回身遞給了傾茗。

看得一下空落落的雙手,君逸羽哭笑不得,“千落,我身體很好的,這茶我還沒喝呢。我只是喝酒了怕品不出茶的好來可惜,可你倒都倒好了,好歹讓我試一口吧。”

千落嗔怪著白了君逸羽一眼,聽得他說“身體好”當下忍不住關切的問道:“對了,逸羽,你這些天一直稱病謝客的?”

“我沒事,我這些天稱病謝客也多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