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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驕傲依舊,“那天,王爺要我們從這把汗皇椅周圍開始,能帶走多少腦袋就割多少,不過我們想,也不能讓那些地位低些的薩切逯得了便宜,所以剩下的頭雖然帶不動了,我們也割了下來,放在胡人汗皇椅前面的這個桌子上,堆成了一個小堆,王爺還在這大殿裡寫了好多……唉!沒看見了,應該也被胡人處理掉了……啊!這裡還能看到點!這都是王爺用哈日喬魯的心臟血寫的,還折了汗皇椅當筆桿,說是要替大華給胡人留一份難忘的回禮。”
君天熙以及她身後的各位北征將軍,都順著唐晗的手,看向了汗皇椅後的飛龍座壁,不知是不是君逸羽有意為之,鐵畫銀鉤,說是書寫,不如說是雕刻成了入骨烙印,哪怕被人擦去了血墨痕跡,那讓無數草原人泣血戰慄的文字,仍舊在那座象徵胡皇權威的座壁上,依稀可見,那是——“大華萬歲”!
“大華萬歲!”
喃喃重複著,印刻在座壁上擦除不掉的四個漢字,更像刻進了心裡,不知是誰起頭,在場的將軍士兵以及其他軍中隨員,都陸續跪在了地上,“大華萬歲”聲亦隨之高昂,穿透大殿的天窗,直欲刺破守望草原的永生天。
除了看清飛龍座壁上的文字時君天熙微微縮了縮瞳孔,從始至終,她都很平靜,等到眾人激動的山呼聲過去後,她抬手示意完平身,這才冷清發問:“君逸羽呢?”
“追兵裡有人認識王爺,王爺親自出馬,才幫我們引開了追兵……王爺他只怕……”唐晗眼眶一紅,連忙壓低了腦袋,到底是沒能說出“凶多吉少”。
“朕不相信。派人出去仔細查探,唐晗你也說,將那天的情況再細細的說一遍。”
近些時日,天威愈發難測,摸不準君天熙那句“不相信”究竟是什麼態度,到底是讓人為唐晗捏了一把汗。唐晗沉浸在傷心和自責中,沒有在意君心的心情,況且以他現在的狀態,只怕甘願受些懲處,心裡才好過些。片刻的靜默,眾人欽佩那位不負聖恩的少年副帥,但聽完唐晗複述的人,即便再不願意,也很難在其中推算出生機,而以陛下對翼王府和榮樂王的感情,若是用喪失統帥的罪名遷怒唐晗他們,也不會說不過去。
“唐晗將軍萬沒有欺瞞陛下的道理,不過陛下說得也是,榮樂王這三個字,末將這次算是徹底服了,陛下放心,相信王爺吉人天相,一定會逢凶化吉的。”
孟勁頂著壓力站出來,打破了壓抑的氣氛,附議之聲也慢慢多了起來,但一群刀山火海中的滾過的將軍們不知見證過多少生死,如今他們只能指著虛無縹緲的氣運說些寬慰話,終究是底氣不足。
若說在場的人裡有誰明白君天熙的懷疑,唯有昨晚替君天熙經手過那份玉安加急密報的慕晴了。霧裡看花,慕晴不知道君逸羽和君天熙之間發生了什麼,但眼睛看到的一切,分明又告訴她,王爺為陛下苦心良多,就算兩人之間有什麼誤會,榮樂王也絕不會做對不起陛下的事!唉!可是!陛下為什麼會突然要看押翼王府,而翼王府又為什麼會預先一步金蟬脫殼呢!越想越糊塗,慕晴唯一能推測的是,秘報在前,若玉安的防範真是王爺安排的,那王爺也很有可能為自己準備了脫身之計。想來君天熙的“不相信”也是這般理由,是以慕晴在她耳邊回道:“陛下,探問的人早就派出去了,方才聽說在帳宮裡抓到了幾個知道那天情況的胡人,再等等應該就有迴音了。”
君天熙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慕晴懂得她平靜之下的洶湧,索性親自去催,不久之後,眼眶通紅的回來了。
“那幾個胡人都是帳宮的人,娜音巴雅爾派人開啟帳宮大殿大門時,他們就在旁邊,他們說那天娜雅公主看了殿內的情景,非常生氣,當場就補增了追兵,死在這的宗王和首領,他們的斡其可也和娜音巴雅爾一起看到了主人的無頭屍,他們中許多人也自發要去追殺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