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能帶多少割多少,若是能帶回我們北征軍,扔去冬布恩山口的效果,不下於百萬雄師。”

“是!”捨棄生死的人們,沒有人注意到君逸羽口中的“若是”。君逸羽的話,讓十來雙眼睛中激動的亮光越發盛大了。他們磨刀霍霍,想的都是要儘量多割走幾個首級。

“嗯,大家動作都快點,我們得趕在外面發現商隊夥計失蹤前放出訊號。”

“商隊夥計”的話眼引得割腦袋起勁的人們又嘻嘻笑出了聲來,“胡人真是蠢,連皇宮都這麼好混進來。”

是胡人蠢嗎?君逸羽心下搖頭,提了刀往哈日喬魯的屍體走去。遊牧政權的規矩本就不比中原,而且他們在北疆作威作福了五十多年,只怕早忘了被人打上門的滋味,連華軍打到了冬布恩山口,塔拉浩特的一個普通老人都還能發出“塔拉浩克,永遠不會陷落”的驕傲聲音,薩切逯大會還有心思內訌。兩漠草原的傲慢,不吃點苦頭,只怕就算知道混進帳宮的是十幾個大華死士,也不會放在心上。再者,誰能想到我們會辛辛苦苦的翻越冬布恩山脈而來,可是隻有二百多人,進帳宮的甚至不到二十人呢?也多虧阿大經營得用心,此行才會如此便宜。話說回來,兩年前接受秦叔狡兔三窟的建議,防的是女充男身的秘密洩露後被追究欺君之罪,誰想最後卻是我心甘情願的親口向皇帝交代了所有的欺瞞。誰又能想到,那時分出來的生意,今天會派上這樣的用場呢?

“公子,我來吧,別髒了你的手。”看君逸羽似乎是要去割哈日喬魯的首級,趙益連忙上前代勞。

君逸羽點點頭,正好她還有別的事要忙活。她折了汗皇座的一根椅子腿在手,又走回來撕了哈日喬魯一截衣襬,綁在了椅子腿上。

趙益提了哈日喬魯的腦袋起身,正好瞧見了君逸羽的動作,“公子,你這是?”

哈日喬魯死了沒多久,腦袋被趙益割下來後,脖子那還有血水流出,君逸羽瞧了一眼,微思片刻,提起了刀來。

見君逸羽拿刀在哈日喬魯胸口比劃,趙益面露驚異,他知道因為君康舒的關係,君逸羽和哈日喬魯有仇,公子難道是以牙還牙,殺了哈日喬魯不算,還要把虐屍之恨還回去?這……還是公子嗎?

“阿大,你知道的,我只帶了不到三百人來塔拉浩克,本來就不可能攻城,而是要攻心。”君逸羽察覺了趙益的欲言又止,手下的動作卻沒有絲毫遲疑,她一刀刺下,毫不留情的插入了哈日喬魯胸口,攪開了一個猙獰可怖的血洞。

“難得這次時運共濟,不用可惜。我要用胡皇椅做筆桿,胡皇的心房做硯臺,心血做墨汁,再用這座堪稱宏朝心臟的帳宮大殿做紙張,替大華給北宏留一份世代難忘的回禮!”

天熙元年六月三十日註定將成為大華千古傳唱的日子。

這一天的塔拉浩克,飄揚在帳宮大殿最頂端的汗皇旗,不知何時沒了蹤影,薩切逯大會帶來的各部各王的獸旗,也追隨草原王旗的腳步,陸續從宮頂消失,沒了旗幟林的陰影,帳宮藍色的穹頂終於完全舒展在了永生天的臂膀下,久違的陽光,來自這個六月最後的饋贈,可惜它帶給帳宮和塔拉浩克,乃至整個兩漠草原的,不是溫暖,而是徹骨的暴虐!

早在汗皇旗從帳宮上消失的時候,一隻百多人的精銳騎兵,從天而降一般,神奇的出現在了塔拉浩克,出現在了帳宮面前。他們用爆竹,讓數百上千匹受驚的馬兒慌不擇路的闖進了帳宮大門,然後高舉馬刀,緊隨其後。他們來去如風,遇到殺得了的便殺,遇到有效抵抗後又迅速衝向下一群無力還手的待宰羔羊,絕不遷延戀戰。帳宮裡的人,被一群瘋馬衝懵了,避開馬蹄的幸運兒還沒來得及呼吸劫後餘生的空氣又撞上了當頭的屠刀,好容易反應過來的守衛和隨薩切逯大會而來的各王各部的斡其可,站在地上的扛不過騎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