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自陷誤區了。”

君天熙的猶豫難決還沒個結果,便和君康逸的聲音一道,被熟悉的清朗嗓音打斷了。

君逸羽?!

自己的心上人總在自己為難時出現,即便心中沒有騎士情結,君天熙也難免驚喜,看清君逸羽發白的臉色後,又是擔心佔據上風,可惜場合不對,她不好太露關心。掩去驚詫和疑惑,君康逸平靜的看著君逸羽的走近,視線跳過她蒼白的面色,看到了君逸羽尚算穩健的步伐,君康逸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很快收回了視線,什麼都沒有說。

君逸羽好容易從蕭茹手下脫身,趕到延英殿時,裡面已經吵得不可開交了,她倒也不急著露面,找慕晴細細探聽了近日的時局,又躲在後面偷聽著各位大臣的爭執,直到“車鸞東移、徐圖大計”的提議出來,君康逸的反對聲響起,她便不打算再等了,尤其君康逸後來半天沒了言語,她以為自家爹爹被“倒是給出個好辦法啊”噎住了,當即站了出來。“東出”自然是不行的,爹爹說得對,堂堂天子,不戰而逃,女主為皇本就頗受爭議,若真的“東出”,只怕君天熙前腳逃出玉安,後腳便會有人用失德於天下的罪名將她拉下皇位!還有,竟然有人和爹爹針鋒相對了,果真時勢變轉,覺得王府少了爺爺和叔父,爹爹一人難撐大運,衰退好欺了嗎?

“榮樂郡王何意?”

君逸羽是從內殿繞出來的,只道榮樂郡王深受陛下信重,是被陛下召來的,倒也沒人質疑君逸羽的資歷,夠不上今日參政的資格,可君逸羽一句“自陷誤區”,一棍子敲中了殿裡所有的大臣,責問是免不了的。

“小王有些不明白,叛亂的是唐晙,諸位大人何以認定唐劭公爺和衛國公唐家都叛國了?”

君逸羽心頭輕嘆,在後面偷聽時她便發現了,今日議論明明是關乎國運的兵國要事,偏偏沒有軍方大臣參與!宗法社會,一人罪極,九族同誅,反之亦然,罪及九族的大罪,一人涉及,這個時代的人們便往往認定他的至親至友難逃干係,便是君天熙和君康逸,只怕也受限於這種思維定勢,一時轉圜不過頭腦。

想起唐劭,君逸羽直覺相信,那個以君華安危為己任,屈尊向小輩致禮稱謝的老人,不會背叛自己的君主和祖國。而且,連唐晗都還在玉安,唐劭若和唐晙父子合謀,計劃叛國,衛國公府裡包括他親兒孫在內的百多條人命,他總不能沒有半點安排吧?!

一語驚醒夢中人,君天熙眼前一亮。若認準了唐劭不忠,局勢不是死棋,也是相當難解的危局。甭管事實怎麼樣,擺出還繼續信任唐家的樣子來,便是一樁大裨益!唐晙作亂,朕對他的親爹都不忙著治罪,與唐家沾親帶故的其他人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至少能穩定些軍心吧!

“笑話!人家是親身父子,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叛國這麼大的事,能沒有勾結?”

“哦?照尹相的意思,若是您的兒子犯了重罪,您必然會是同謀?”

“榮樂郡王,你這是誅心之言!老夫雖然不才,但對大華一片忠心,天地可鑑!老夫在府裡也一直訓誡我兒要忠君報國,絕不會容許他們冒犯國法!退一萬步,假若他們真觸犯了國法,老夫教子不善,必先大義滅親,再向陛下請罪!”

“抱歉抱歉,尹大人,子罪未必父罪,小王只是做個類比,絕沒有冒犯您的意思,尹大人的忠心小王相信,唐劭老公爺的為國風骨,小王曾有幸瞻仰,小王也相信他對大華的忠誠。”君逸羽拱手賠禮不止,說到這,又微拂衣襬,轉而跪地對高坐之上的君天熙鏗鏘說道:“陛下,唐晙叛亂,只是他個人所為,臣願以性命擔保,唐劭公爺與唐晙的叛亂無關!”聲音微頓,君逸羽偷偷看了眼面無表情的君康逸,叩首請命道:“末將不才,願去北征軍營,殺胡報國!也願為陛下和諸位大人,一證唐公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