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自己一大把年紀,眼淚被旁人看了去,長孫蓉聽到簾外假咳,下意識的將腦袋往君逸羽身上藏,餘光瞟見來人,她臉皮發燙,又連忙拉開與君逸羽的距離。

君逸羽隱約察覺過外間的腳步聲響,只道是退守簾外的陵柔,不想進來的是蕭茹,微微一訝之後,她輕聲喚了句“孃親”,同時不忘拽住長孫蓉的掌心,任她焦急收手也掙扎不掉。

挑簾而入,蕭茹無聲一嘆,她曾經無比希望,一切都是她的傻孩兒一廂情願,但她認識長孫蓉足足十五年,幾曾見過她剛剛那樣的小女兒情態?!

寶貝女兒放棄了生養的能力,已再無嫁人的可能,有本事娶回來一個,還白白帶回個孫女,聽起來也不錯的樣子,可為何偏偏她愛的女人是她的嫡親叔母!她死心眼要定了的便宜女兒實際是她的堂妹!真真,怎一個亂字得了!莫說康逸那個做爹爹做哥哥的夾在中間生氣,便是我也……罷,罷,罷!羽兒都把事情做絕了,既已決定放任,兩情相悅,羽兒的情,不被辜負,方好。

極力勸慰著自己,蕭茹平靜的看向君逸羽,又在掃見君逸羽與長孫蓉十指相扣的手掌時,做孃的那顆心飄零落寞。不是沒有瞧見長孫蓉的掙扎,但愈是如此,愈發提醒了蕭茹,她的孩兒心有所屬的事實。她的女兒愛上了一個女子,預想中孩兒哭嫁的場景不再有出現的可能,但這也意味著,從此時此刻,甚至更早的時候起,她這個做孃親的,已經不是孩兒生命中最重要最親近的女人了。想到這些,蕭茹出口的話,帶上了母親特有的幽怨,“未婚妻剛說要和你解除婚約,你便為自己定下了妻室?”

君逸羽眼神微黯,很快悄悄撓了撓長孫蓉的掌心,這才鬆開她的手,印�帕成鍁氨ё×訟羧悖�靶恍荒鍇住!庇行┗安揮盟低福�羧慊爸興漵蟹澩蹋���縈鴆荒煙���奶�齲�劣諳羧憧諡刑峒暗囊濁搴��豢聰羧愕拿嬪���縈鴇闃�廊繾約核�希��閔��檣���輝�率遣輝�攏��換峋荽撕α送醺��鞝耍�禿謾R壞讀蕉習。�鞝瞬鋅岬淖盅鄢魷衷謁�鴕濁搴��洌�叵肫鴝季醯錳郟�粑尥蚍直匾���縈鴆輝岡傯帷�

長孫蓉早已經偷偷擦去了眼淚,只是眼睛難免還有些紅,君逸羽的小動作讓她哭笑不得,但對蕭茹,確是感念,可她面對的是說出了“妻室”的蕭茹,著實讓她有些臉熱著難以自處,唯能深深一記大禮。

蕭茹擺了擺手,又推開君逸羽的肩膀不動聲色的打量起了她的面色,“少套近乎,都好全了嗎?你說說,這都是第幾次了?你護駕是好,可陛下給的封賞,你也得有命領吧?你非要攥住人家不放手,是攥來給你披麻帶孝的不成?!”

“孃親,孩兒這不是沒事了嗎。”偷偷看了眼面色發紅的長孫蓉,君逸羽一臉討好的拽上了蕭茹的衣袖。

“沒事?這次若非無崖子大師他們及時出現,你非得丟掉小命不可!”

君逸羽自然不會說,師傅來之前自己已經準備壁虎斷尾了,只是訕笑著說道:“孩兒下次不會了。說起師傅,孃親,我師傅他人呢?”

蕭茹搖搖頭,對君逸羽的口中的“下次不會”不置可否,想起無崖子的去向,倒是嘆息著回道:“知道你這沒了大礙了,你師傅便走了,聽他和靈毓公主說起,應該是去了寧國寺。寧國寺的玄慈大師,圓寂了。”

君逸羽拳頭一緊,怔怔反問道:“玄慈大師圓寂了?”

被君逸羽抓得有些疼,蕭茹微微蹙眉,奇怪問道:“羽兒你這是怎麼了?聽無崖子大師話裡的意思,玄慈大師是你師祖的故識,你也認得?”

“大師和師祖?是故識?這我不知,我拜入靈谷時,師祖已經不在了。孃親可記得,去年生辰,我和你,還有蓉兒,一起去寧國寺祈福,那時我見過玄慈大師,大師慈眉善目的,還說我是他的機緣之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