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妥當啊!今天這文章真是寫得孟浪了,絕對不能認賬!“真不是我寫的!這是我在書上看到的,孤本。”

君天熙哂笑一聲,“孤本?我大華自太祖建國以來就愛重藏書,文淵閣的藏書庫你也去過,集天下百年之力的皇家藏書,朕敢說古今文卷就沒有文淵閣沒有的,就算是孤本,那也只會是我皇家有。別處無!”君天熙這話擲地有聲,自有一種皇家傲氣。

“那就是你沒讀到。”君逸羽強詞奪理。

“朕自五歲開蒙到現在讀書二十多年,文淵閣的書朕不說全都讀過,但若有這般沈博絕麗的文章是絕不會錯過的。”君天熙在承天帝的著意培養下自幼飽讀詩書,這話說來頗有帝王豪氣和慷慨自信之態,“再說這篇《國強論》,文辭精華,主張雖有些理想化,卻也不失立論精闢,見解獨特,或有須當商榷之處,但僅以策論行文來論,多有可取。尤其下篇借秦齊故事諷喻和親親宏之策,警醒當世,非今人不能寫!你還要說這是書上看的?!”

“額”君逸羽喉頭一噎,他能想到女皇陛下必然要對宏一戰的,倒無所謂什麼反對和親的主張,甚至君天熙這般眉飛色舞的自信模樣讓他看得頗為歡喜。可他不想束手就擒,當下心思飛轉,想找出一個合理說法來。

君天熙見他一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睛咕嚕嚕直轉,也不想和他胡攪蠻纏了,強忍著笑意指著他的眼睛說道:“君逸羽,你一說假話就眼神閃爍,你想欺君嗎?欺君之罪可是要株連九族的。”

君天熙話都說在這個份上了,君逸羽只得肩膀一垮,苦著臉咕噥一句,“我九族還有你呢。”拖著步子倒在了桌案後的紫檀椅子上,閉眼頹然道:“好吧,那策論就是我寫的,你要咋地吧?”

君天熙見君逸羽那要死不活的模樣,好像承認了那篇文章就會要了自己的命似的,好笑之餘,不由得童心大起,走到他身邊虛踢一腳讓他讓了位置,施施然坐了,這才說道:“說說吧,那文章是怎麼回事?”

君逸羽無精打采的趴在桌上,“杜先生要我寫篇策論給他。”

君天熙心神一動,想到前幾天延英殿的事情,便知了杜恩的心思,“哦?那很好啊,那你怎麼?”

“寫得不好,我不好意思拿出手,成了吧!”君逸羽沒好聲氣。

“說實話!要不然,你這文章顯然是不想讓別人看到的,朕就替你張揚出去。”君天熙語帶輕笑淡淡威脅。

“你!”君逸羽瞪眼,待得看到君天熙眼中隱隱的笑意之意之後,他心念一動,迅捷無比的換了一臉討好求饒的笑容,“那個,我是知道前兒個杜學士在你那說了我··,他想的事,我不想。所以我··”

君逸羽堪比川劇變臉手法的表情轉換讓君天熙明顯一愣,旋即看到君逸羽一臉諂媚,她心下恍然,半帶肯定的問道:“那天延英殿的事兒你知道了?你爹告訴你的?”

君逸羽點頭又搖頭,“知道了。要是我爹告訴我的就好了,我就不會把這玩意寫出來了!”君逸羽一臉氣憤的指著已經變成一堆廢紙屑的《國強論》,“對了,你這一說還提醒我了,我得記著回去找我爹爹算賬,他也不早提醒我一句,害死我了!”

君康逸若是聽到自家寶貝孩兒這話非得大大叫一聲冤枉不可。

他知自家寶貝孩兒是女扮男裝,雖說一身本事,可又生性自由,只想縱情江湖,愛子心切的君康逸自然是存著成全的心思的。他早在君天熙、君承天,乃至翼王君承康間或問起時,透露了自家孩兒無心官場的心思,暗示他們成全。延英殿的事情君康逸費盡口舌、絞盡腦汁,又有君天熙發話,讓他滿心只以為這事情過去了,就沒告訴君逸羽,免得自家無拘無束的快活孩兒平白添了心煩。他又哪會知道杜恩會來這一出?!

君天熙點頭,也不再問君逸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