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三分形似自己。君天熙恍然,這不是珊兒嗎!

君逸羽幾筆完善了畫卷上的君若珊,偏頭省視了整個畫面,滿意的輕輕點頭,偏頭考慮半響,這才下定決心,用虞體在畫面左上角的留白處題上了王昌齡的《採蓮曲》。

婉雅秀逸的楷書頗為可取,與整個畫卷風格更是無比和諧,讓君天熙暗自點頭,再看詩句,“荷葉羅裙一色裁,芙蓉向臉兩邊開。亂入池中看不見,聞歌始覺有人來。”,君天熙默默讀來忍不住動心一笑,只覺這詩就是為這畫而生,這畫又因這詩更美。

因詩入畫,由畫唸詩,心嚮往之,君天熙陷入了畫卷的絕美意境中,聽得“撲哧”一笑,這才回過神來。原來君逸羽不知何時已經回過了頭來。

君天熙進門時君逸羽就聽見了聲響,只是他作畫習慣一鼓作氣,也就沒有分心抬頭,想著若是有事,來人自然會說。沒成想原是環佩叮噹風風火火進來的人卻是止住了聲響悄無聲息的走到了自己身後看畫,他索性就聽之任之了。直到整個畫作完成得差不多了,他才擱筆回身。

君逸羽從進門的氣勢推想,原以為會看到君若珊,沒成想卻是君天熙。又看到一向冷豔的女皇用手抓著帝冕的十二串玉旈,身體微微傾向書案,眼神直愣愣的留在畫上,極為難得的露出了呆傻可愛的表情,讓他心下一樂,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來。

君天熙似乎還有些神思不屬,聽得君逸羽的笑聲,她還保留著原來的姿態,只將原本投注在畫上的眼神直直地移到了君逸羽的臉上。

君逸羽又是一樂,揚手在君天熙面前左右搖晃,“嘿,嘿,招魂了,怎麼傻了啊?”說著他順手拍了拍君天熙的臉頰,又拿掉了君天熙握旈的手,一時間,十二串玉旈晃盪不止,叮噹有聲。

君逸羽不經意間的親暱動作讓君天熙但覺心中小鹿亂撞,似羞似喜,平身第一次體味到了這種難以言語的心情,幸而有帝冕的玉旈掉下來擋在了眼前,隔住了君逸羽的目光,她這才覺得好受一些。清了清嗓子,她只呆呆的說了一句,“我看你畫得挺好的,一時看入迷了。”

“呵呵,傻不拉幾的。”

“你!”君天熙臉上有些掛不住。

“呵呵,開玩笑的。”君逸羽見君天熙面前的玉旈晃盪不止,忍不住伸手幫她安定下來,低頭一瞥正是一襲明黃莊嚴的袞冕。大華的天子冠冕他並不陌生,當下奇道:“怎麼穿成這樣就來了?剛下朝?怎麼不更衣呢?你也不怕累著?也不覺得熱?”君逸羽說著扶著君天熙的肩膀將她按在了書案後的紫檀雕花椅上,眼光在書桌上左右巡迴一陣,拿了右手邊的摺扇給她輕輕扇起風來。

君天熙早沒了之前興師問罪的心情,又被君逸羽一連串的動作和問話弄得無所適從,只顧左右而言他的說道:“這是你畫給珊兒的?”

“是,昨兒看龍舟打賭,你家寶貝女兒死乞白賴的說我欠了她一幅畫。”君逸羽笑道。

君天熙輕輕點頭,這事她昨天聽說了。說什麼死乞白賴,還不是你自己樂在其中,把他們給慣的!

君逸羽半倚在書案旁給君天熙輕輕搖著摺扇,看到君天熙輕輕點頭那玉旈就前後晃盪,忍不住又伸手幫她安定下來,好笑的說道:“也不知這是誰發明的,你的頭稍稍一動它就晃個不停,真夠折騰人的。要不我給你摘了?”

“不用,朕等會兒回宮更衣。”摘了成何體統!君天熙就不明白了,他怎麼就對這身天子服色全無敬畏之色呢?不過她喜歡他這每時每刻的親近,不因身份而變味。

“那也好。對了,你看看我這幅畫珊兒會喜歡嗎?你家寶貝不好伺候,我這可是絞盡腦汁呢。”

“畫很好。你把她畫在這荷花荷葉掩映間可見可不見的,很有趣味,她會喜歡的。”

“唰”君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