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離十了。逸羽無心插柳柳成蔭,好個風流啊!許浩軒暗歎之餘又忍不住笑罵君逸羽,搞不清狀況就在這瞎做媒,明明是個頂聰明的人,怎麼男女之事上就是毫不開竅呢!

許浩軒只做不知千落心思,拱手道:“逸羽待友誠摯,一切都是出自朋友之義,行事孟浪冒犯千落小姐之處,也請小姐務必原諒。”

“公子言重,君公子天潢貴胄,千落不過一介青樓女子,君公子與千落相交已是千落幾世修來的福氣,哪配說什麼冒犯。”

千落聲音冷淡,許浩軒聽得心頭一緊,“千落小姐切勿如此妄自菲薄。逸羽待人一視同仁,從不以出身論長短。他稱小姐為知音,更是盛讚小姐的高潔品性,浩軒敢以性命擔保,逸羽絕無半分看輕小姐的意思。只是逸羽天性灑脫不羈,他是真心視小姐為友才言行無忌的,若有失禮冒犯之處還請小姐多多包涵。”

傾茗暗自拉扯自家小姐,千落這才察覺自己一時情緒說了氣話,她不欲再談,當下顧左右而言他,“許公子見多識廣,不知可曾聽過這歌?”

許浩軒心中暗想:“該說的我也替逸羽說了,千落既然不願再說,不說也罷。逸羽搞不清狀況,自己招惹了人家,還在這亂整事兒,且讓他自己收拾亂攤子去。”抱著這般幸災樂禍的心態,許浩軒側耳傾聽,道:“許某孤陋寡聞,這般曲樂此前未曾聽過。”旋即他又笑道,“逸羽行事天馬行空,不拘一格,所思所想也常有新意,這般曲調聞所未聞,與現行歌調天差地別,說不準是他隨口唱來的。”

“哦?”

“說笑說笑,這歌優美輕快,若說是他片刻間隨口唱來的,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說來慚愧,逸羽博古通今,許某虛長他五歲,但論見識卻是遠不及他,這歌許是異國曲調也未可知。”笑言到這,許浩軒又細聽了一陣歌詞,當下奇道,“怪哉!這唱詞直白,抒懷直接,雖不合格律,但頗合今日泛舟蓮池的情境,怕真是逸羽作來的。”旋即他又拍頭笑道:“有時間在這瞎琢磨,不如上前問他好了。”於是他轉身客氣的囑咐撐船的內侍讓他趕上君逸羽的船。那內侍知道君逸羽在皇家的貴重身份和地位,對他的朋友也頗為恭敬,當下欠身應了。

“聽許公子所言,似乎公子與君公子並不··相熟?”千落斟酌著用詞問出了口。她心中奇怪,這兩人相處隨意自然,似乎是多年好友才有的交情,怎會···?

許浩軒聽得千落髮問啞然失笑,“我與逸羽相識於今年的洛城牡丹花會,當日萍水相逢,相談甚歡,爾後四月間我初至京城又正遇逸羽,這才算定了交情。若細數時間,就是從洛城初識算到現在,也不過兩個月,說是不熟還真不算錯。”

千落一時訝然,他們那般要好,竟然才認識兩個月!才相處一月不到!

許浩軒看出了千落的心思,又笑道:“逸羽有一句話說得甚好,‘朋友相交,貴在交心,時間長短不是問題。’逸羽性情中人,待人至誠至好,浩軒與能他一見投緣,二見知交,成為好友,實是此生莫大的福氣。”

許浩軒坦誠明朗的笑意直達眼底,一看便知他無半分虛言。許浩軒也是身負不世才華的大好男兒,竟只月餘相處,便把以他為友當做了此生莫大的福氣,對他推崇備至。想到這些,千落被深深觸動,她望著逐漸近了的船隻,看著船上那丰神俊朗的男子,他不過十五歲吧,他究竟是怎樣的人呢?

“逸羽,你們這是唱的什麼歌?”

“哈,浩軒兄,你們怎麼就過來了?”

聽得這話,許浩軒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臭小子,搞不清狀況就在這亂整事兒!

君逸羽見得一奇,心中暗想:“莫非情況不妙?不會吧,浩軒兄是個健談的,千落好像也挺好說話的呀。”

“表哥,千落姐姐,你們怎麼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