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也罷也罷,我不懂這些,你只要開心就好,我就怕你天天在家悶壞了。”說到這君逸羽靈光一閃,“陵柔,爹爹要我以後出去要帶人,要不我把你帶上吧,肯定比你繡花有意思。要不我們明天出去玩吧?我回來這麼久,還沒和你出去玩過呢。”說到這君逸羽有些歉疚,陵柔天天照料她的生活,她竟然忽略了她,讓這麼個小姑娘天天無聊得繡花,著實是不該啊!

陵柔聽君逸羽自說自話,雖然好笑,卻也感動於她為自己著想的心思,“好了,少爺,我知道了,你要奴婢做什麼奴婢就做什麼好吧?天不早了,少爺快去洗澡了早點睡吧。”陵柔哄孩子似的,將君逸羽往內間的浴室門推。

君逸羽半推半就任陵柔推搡著,臨到浴室門口了,還補充了一句,“陵柔,我是說真的,小小年紀的,天天悶著不好,你和我一塊出去多好啊,那些貴婦小姐的不也常常上街玩嗎。”

“知道了,您進去吧,水一直溫著的,衣服也給你放架子上了,你快去吧。”陵柔感動又無奈,少爺明明比自己還小兩歲,話裡話外卻老喜歡說別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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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朝不設坊市,商業繁榮,尤其京都玉安,城內百業興旺,大街小巷店鋪林立。其中,若論商賈雲集,邸店林立,貿易最為繁盛者,當屬東西二市。

這一日,東市北大街,馬蹄嘚嘚敲擊著青石地面,悠悠駛來一輛雙駕馬車,只看那線條優美、形體健壯的拉車駿馬,便知道馬車主人必是出自豪門。那馬車前後緊跟著四個青衣小廝,長相伶俐,也是騎著駿馬。

“停車,就在這下吧。”馬車內傳來一個清澈的聲音,乍一聽男女莫辨,倒頗為悅耳。

“籲——”馭者顯然是駕車的好手,停車的吩咐剛剛傳出,馬車已穩穩地停住了。

四個騎馬小廝當即下馬,只是還不待他們安置好馬凳子,馬車車簾掀開,眾人只覺眼前一閃,車旁已經出了一名男子。

許是躍下馬車的緣故,這人一身月白絲袍,無風自動,簡約乾淨中更是透出了一股飄逸出塵之氣。男子身姿頎長,俊秀的面貌很是年輕,望之不過十五,原來是個翩翩少年郎。

見這少年下車,小廝並馭者五人齊齊迎了上來。

少年擺手示意無須多禮,還不待說話,卻聽車上幽幽傳來一聲“少爺——”隱隱有些埋怨嗔怪的意味。

少年一個眼神,五人心領神會,自動分出兩人,一人打車簾,一人架馬凳,卻見車內鑽出了一個秀麗女子。

你且看她約莫二八年華,身著丁香色撒花煙羅衫,那輕薄舒適的面料一看就不是凡品,頭上珠飾雖然只有簡潔的兩三樣,識貨的卻能知道這樣樣都不是尋常人家能消受的。從這衣飾和風度判斷,只覺這女子應改是名門閨秀,可萬不該她頭上梳的卻是時下侍婢常用的雙平髻,讓人見了好生納悶,這般女子竟是人家的丫鬟不成?這是哪家有這樣的氣派!

“少爺,你該讓奴婢先下來,再服侍您下馬車的。”女子語氣無奈,可看向少年的眼睛中卻透著幾分明麗笑意。

少年攤手聳肩,撇了撇嘴,顯然是不以為然。他這怪異的動作,卻透出了一份別樣的瀟灑,讓人見了眼前一亮,只在一旁悄聲議論,這俊美公子一看就大有來頭,也不知是哪家子弟。

女子無奈搖頭,便要下車,卻見身旁伸出一隻白淨的手,順眼望去,正是自家少爺燦爛的笑臉。女子莞爾一笑,將玉手搭了上去,手中借力,腳下輕抬,嫋娜下得車來。

“少爺,你對陵柔姐真好。”

“阿祥,就你話多。”聽得下人打趣,少年言笑晏晏,不以為杵。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君逸羽。

“本來就是啊,少爺你一向喜歡一個人出門,這次為了陵柔姐,把我們帶上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