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寵辱不驚的滿面淡然,韋朝只以為她是自己看破的,哪能知道她也是剛剛從君逸羽的不經意的眼神中看出的。

“嗯,你們都退下吧。”

看到一干帶傷的羽林相互攙扶著都遠遠退走了,君逸羽才感慨道:“你這些羽林衛士很不錯嘛,那隊正隊副也不錯。”

君天熙遠遠揮開了一眾宮人才道:“不錯?你一個人未盡全力就將他們十個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這還叫不錯?”

“話不能這麼說,他們是軍人,學的又都是外門功夫,沒了刀劍弓弩,就像是丟了爪子的老虎,又遇到我這麼個滑不溜手的江湖人,自然吃虧。再說,他們的表現已經很不錯的,哪叫毫無還手之力啊。你是不知道五年前我誤闖進山賊窩,他們···”君逸羽說到這突然住了口,這臭嘴,怎麼順口說到這了!

“你怎麼不繼續說了?”堂堂世孫竟然自稱江湖人,還有,五年前他才十歲吧,那時他不該是老實呆在師門學藝嗎?怎麼又牽扯到山賊了?

君逸羽“哈哈”一笑,“不說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事。總之你的羽林挺厲害的。”

“說!”君天熙斜睨他一眼。

“皇兄,你說嘛,五年前你在山賊窩怎麼了?”

得了君天熙的冷眼,又被君若珊搖晃得幾近散架,君逸羽無奈道:“好好好,珊兒,別搖我了,我說就是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皇兄不小心闖進了山賊窩,他們要綁我,我就把他們都打倒了綁起來了,然後把他們綁的肉票都放了,讓人把那些山賊都送到官府了。”

饒是君逸羽用哄孩子的語氣說得簡單,君若珊還是聽得眼睛冒光,拍手道:“皇兄好厲害啊!肉票是什麼?”君若珊雖然聰明,可她長在宮中,“肉票”這種說法以前是從沒聽過的。

“額”君逸羽想了想,總不能說得太血腥,只道:“就是那堆山賊壞人抓的好人。”

不等君若珊再開口,卻是君天熙滿是疑惑的聲音率先響起,“五年前浙州和歙州相交的地界上有一夥山賊被鄉民扭送到了官府,據供認,他們是被一個不足十歲的孩子打敗了綁住了,然後才招來鄉民送入官府的。他們說的那個孩子是你?”

“咦?你怎麼知道這件事?”君逸羽抓了抓頭,他那時溜出靈谷閒逛,結果誤入賊窩,後來被師叔師兄們好一番嘲笑。

“原來是你,竟然是你。”君天熙悠悠的語氣中有一些嘆息。

“你這是怎麼了,發生在浙州的這麼點小事,你那時已貴為儲君了,怎麼會知道?”君逸羽也奇怪著呢。

“那時剿匪練兵的事由朕在京遙遙主持,兵馬都拉到山下了,出了你這麼件蹊蹺,自然有人報之於朕。”君天熙淡淡解釋,又道:“那夥山賊規模不大,卻也有幾十號人,那時你還是個孩子,還真是能耐啊。”

君逸羽想到當日情景,忍不住笑道:“別提了,那時功夫還不到家,多虧了還是個孩子才讓他們起了輕視之心,饒是如此,手上還被他們傷了幾刀,我師傅一怒之下差點跑去寨子裡把那夥山賊殺光了,還好鄉民們去得快,先他一步把他們送去官府了。”山賊們拿刀亡命,君逸羽卻存了留他們性命的心思,他那時功力不足,本就佔不了多少優勢,此消彼長之下,吃虧不小。他師傅惱他對山賊還手軟,狠狠訓斥了他,等他傷好之後,更是加大了對他武功教導的力度。易清涵也被他嚇得夠嗆,之後強逼著他練了好些日子的輕功,說是打不過跑得過也是好的。對了,還有秦叔···

君天熙聽得皺眉,連君若珊都露出了一臉擔心,“皇兄,他們是山賊,是壞人,還傷了你,就該讓你師傅把他們殺光了替天行道才是。”

君逸羽聽得一怔,果真不是一個時空的人,想法總是不同。於他而言,生命可貴,不管什麼理由,也無法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