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有戰事,羽願赴北疆,為馬前卒。”

君逸羽的聲音很淡,但聽在一干大臣耳中,卻甚是驚心,尤其武將,苟安在女孩身後的話,漲得他們臉色通紅。便是君康逸,也被君逸羽的表現驚得沒了言語,這還是羽兒嗎?

“榮樂郡王這是在指摘高宗皇帝的和親策嗎?”

君逸羽自然不會往套裡鑽,避而不答,只道:“小王愚昧,□□爺‘漢胡不兩立’的聖訓還是記得的。”

咳咳,這分明是說高宗皇帝違逆□□啊。高宗皇帝,怎麼說也是今上的親爺爺呢。不住有人去偷看君天熙的臉色,可惜隔著帝冕十二玉旈,什麼都看不分明。

涉及兩代君王的話頭,一個不好便是大不敬之罪,君天熙不表態,沒人敢拿捏,又有人轉而道:“君統領忠勇非常,但國家大事,行不得匹夫之勇。我朝始歷內禍,若再經外戰,必使三軍重損,為大華計,統領是否有失妥當?”說這話的是御史中丞魏奇,“名嘴”之稱無愧,話客氣得很,問得卻著實刁鑽。

怕君逸羽對付不過來,君康逸暗暗跺腳,也不知羽兒今日怎麼,話是說痛快了,可這明嘲暗諷的,怕是把滿朝都得罪光了,皇叔都不贊成現在和北胡翻臉呢。寶貝孩兒自個兒不幫誰幫?來不及考量太多利害,君康逸就想站出來替君逸羽說話,沒想君逸羽投眼過來,輕輕搖了搖頭。

君逸羽嘴角生了絲冷笑,“三軍重損?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軍隊的職責在保衛國家平安。大華的平安都靠賣女兒換來了,還養著一群軍爺爺做什麼?解散了軍隊,回家養女兒不更好?”

“砰”,受激於君逸羽的話,唐劭氣血上湧,猛然跪了出來,“陛下,臣以為榮樂郡王無錯!公主為大華祈福出家,臣等身為大華臣民,豈能容忍胡人再強娶公主,攪擾公主對大華的一片忠孝?嚴詞拒絕,再所當然。老臣無能,願埋骨北疆。”

活了大半輩子,硬是沒一個少年人明白。任是再多的理由又如何?讓胡人逼著君父嫁女兒,說來說去,也是做臣子的無能,做武將的無能!可不就是榮樂郡王說的,苟安在了女孩身後嗎!武勳世家出生的唐劭,此刻,只覺自己的退縮將祖宗的臉面都丟盡了。

“砰!榮樂郡王無錯,臣願往北疆……”

“砰!臣也願往北疆……”

“砰!臣……”

“砰!”

……

衛國公之後,不斷有武將跪出,只讓眾人看呆眼珠,以往雖也有人請戰求戰,但從未見過這般規模和這般決心啊。便是始作俑者君逸羽,也沒想到自己的話能有這般效果。

“夠了!北胡的使團還在玉安,還沒怎麼著呢,鬧來鬧去的,要讓外人看笑話嗎?!散朝!君逸羽,你隨朕來!”

君天熙拂袖起身,引得朝臣面面相看,不知陛下難得的怒言發作是為哪般。見君天熙走前叫走了君逸羽,有人歡喜有人愁,榮樂郡王年輕氣盛,話雖有理,卻也是莽撞了。旁的不說,高宗皇帝的不是能在這說?

便連君康逸都忍不住擔心,只來得及偷偷對君逸羽交代了一句,“羽兒,朝政不比旁的,你皇姑自有計量,去了彆嘴硬,該認錯就得認錯。”

君逸羽點頭離了君康逸的憂慮,追隨君天熙的腳步離開了紫宸殿,在她的示意下,老實隨她上了龍輦。

“對不起”,車廂內別無他人,君逸羽低聲歉意的話,倒不是出於君康逸的交代。激憤過後,她知道自己不吐不快的話,撩撥起了軍方的濤濤戰心,讓君天熙為難了,“我沒想到衛國公他們會……”

“藥”,也不聽君逸羽說完,君天熙徑自將右手攤在了君逸羽面前。

“藥?什麼藥?”口中的話被打斷,君逸羽一臉迷惑的反問。

也不多說,君天熙眼皮上抬,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