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君逸羽沒事才怪!初出茅廬就要接手一支軍隊,人數雖不算多,卻是大華最精銳、皇帝最信任的一支,加之神武軍擔著護駕的擔子,各種大事小事著實不少。還有他那無良叔父!神武軍剛打理得順手起來,眼看時間能鬆快些了,君康舒又把羽林軍和神武軍協防的事甩給了君逸羽,還有那“軍事教育課”,叔侄兩回家教學不好嗎?非要擱神武軍營裡教習,說什麼實地體悟著學得快。如此下來可倒好,君逸羽自二月初七入宮,在神武軍報了道,到今日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裡,連王府都沒機會回,還真應了君天熙那天輕飄飄的那句“你說未涉行伍,那從今兒起,你就在神武軍裡待著好了”。若不是知道君康舒和長孫蓉只是名義夫妻,長孫蓉還拿自己的第一次救了自己,君逸羽真該懷疑君康舒知了自己和長孫蓉的事,有意讓自己見不著長孫蓉了!

蓉兒···君逸羽心頭悠悠一喚。想起長孫蓉,還真是有些想念了。近一個的分離足夠君逸羽平靜思考。那日傷人的話不是長孫蓉的風格,必是言不由衷吧。回想起來,那天她是有些不對勁的,是遇到什麼事了嗎?記得昏睡後醒來時長孫蓉對自己難掩的關心,君逸羽早已經打定了主意。蓉兒,這一回,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不管你再對我說什麼狠話,我都不會信了。君逸羽不知道,心頭這份淺淡的想念是否意味著喜歡,但想到帶長孫蓉走,今後與她一起生活,絲毫沒有責任使然不得不為的沉重,反而有一絲···期待。

期待啊,也許從十多年前初識起,君逸羽就已經在期待,期待那淡遠美好的女子擺脫樊籠,真正活出自己的生命花開。而如今,既然命運兜兜轉轉讓自己註定不僅是遠遠觀望著期待花開的人,那便去靠近,去擁有,去好生守護吧。

“太好了。”君熙佑高興得跳了起來。

“呵呵,佑兒,小心你的風箏,要掛樹上了,快扯扯線。”

“不怕,皇兄不走的話,風箏掛樹上了,皇兄也好給佑兒拿回來的。”

許是愛屋及烏的緣故,確定自己喜歡君天熙後,再看她的子女,君逸羽不由得比以往更多了慈愛,便如他們是自己的孩子一般。入目的是君熙佑眼底盛放的光芒,入耳的是君熙佑言意中不難窺見的親暱與信賴,心下欣悅,君逸羽將風箏線交給了身後跟著的宮女,空出手來,一手抱著君若萱,一手摸了摸君熙佑的小腦袋。孩子總是需要人陪的啊。皇爺爺人是閒了,可年歲大了,身體也不允許他天天陪孫兒孫女耍樂。熙兒···想到君天熙這些日子的忙碌,君逸羽心頭輕嘆。延福宮的燈,不到三更便沒熄過吧。叛亂的後事都處理得差不多了吧,至於每天都那麼忙嗎?答應來當神武軍統領只怕是失算了,站樁說得輕巧,可每天守在自己喜歡的人跟前,強壓下關心之意,眼看著她的工作狂狀態,任憑她毫不顧惜身體,於君逸羽,真真是煎熬,還有···心疼。

恍然意識到自己在心底,對君天熙用了“喜歡的人”的指代,君逸羽心中湧起了濃濃的無力感,尤其自己前一分鐘還在想長孫蓉,身上還繫著與易清涵的婚約,君逸羽只覺自己,卑劣得厲害!

陷入自我唾棄中,君逸羽不覺皺起的眉頭卻被一隻小手覆上了。

“萱兒”,驚訝於孩童透徹敏感的心靈,君逸羽對君若萱輕輕笑了笑,用額頭蹭了蹭她的小腦門。

“哥哥,不哭。”

皺眉落入孩子眼中,竟是要哭了嗎?君逸羽有些啞然失笑,更多的是感動於來自小小孩童的純真關切,死命點頭笑道:“嗯,謝謝萱兒,哥哥沒哭,哥哥不哭。”

“王爺!王爺!”

正要拿過風箏線繼續陪小傢伙放風箏的君逸羽,手還沒來得及伸出去,就聽到高呼聲,聽這叫喚的人聲接近得迅速,卻似有人跑來找他這個王爺。若是軍中的事找來的,該叫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