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羽啞口無言。十七的女子在這個時代早已到了婚嫁的年齡,易清涵卻能無怨無悔一句“等你”,連個期限都不要!這又是何必呢!

無聲搖頭,蕭茹款步上前打破了兩人的僵持。她從易清涵手中拿了玉佩,放到了君逸羽懷中,口中責怪道:“羽兒忒的糊塗,靈毓待你如此,她的心意,你如何能不要?婚事自有你皇爺爺和你岳父他們做主,無需你們擔心。先定下親事,晚兩年成婚可以,去了西武,便不能回來看看了嗎?”說到這,蕭茹轉向易清涵,褪下手中的紋鳳玉鐲戴在了她手上,“這是我嫁進王府時羽兒她奶奶給的見面禮。羽兒不懂事,靈毓年長他些,別和他計較。”

知道蕭茹給自己這玉鐲的意義,易清涵的手腕都隨著它的到來而有些發燙了,心如擂鼓,她再不能在這繼續停留了,不捨的看了眼君逸羽,又向蕭茹深深行了一禮,便逃也似的走了。

待得易清涵走遠不見,君逸羽才轉向了蕭茹,“孃親,你···”

“羽兒,隨我來。”徑自打斷了君逸羽的質疑,蕭茹當先,與君逸羽繞出假山,走到了御花園的開闊之處才停步回身。

視野一眼可望,蕭茹選定的談話地點讓君逸羽暗暗點頭。假山之後隱蔽,但山石錯亂,被有心人偷聽了談話也未可知,反是這開闊之處能讓人拋了這顧慮。與易清涵單獨談話時礙於風議,選在了避人耳目的假山,而與自家孃親一起則沒了這忌諱,移步到這果然是沒錯的。想到這些,又突然想起自己打算對易清涵和盤托出時蕭茹已在一旁,而自己卻沒發現,她是自家孃親自然無妨,可若當時還有善於隱匿氣息的旁人在側···君逸羽一時間冷汗涔涔。

“羽兒,孃親和爹爹不是說過嗎,你的身份務必保密,前番是你叔母倒也罷了,這回怎麼又將爹孃的話當做了耳旁風?娘若不出現,你豈不是又將這天大的秘密說與了旁人?”

“孃親,剛剛你也見到聽到了,她待我用情至深,孩兒的身份如何承受得住?她是我師姐,我與她有十年的同門感情,孩兒信她,也不想欺騙她的感情,告訴她我的身份,解了孩兒今天這困局不好嗎?師姐她還··喜歡我,孩兒告訴她身份秘密,她必不會拿孩兒怎麼辦的。”

看出君逸羽的痛苦糾結,蕭茹愛憐的摸了摸他的臉,“傻孩子,自幼改扮誤了你一身紅妝,還真讓你半點不懂女孩子的心思了嗎。愛之極,恨能極,永遠不要小覷女孩兒家的愛恨極致。她喜歡了你十年,你若一朝讓她知道隱情,讓她的十年愛意盡作笑話,誰能知她會做出什麼?恰是因為她對你情愛至深,你才不能輕易說與她呀!還有,她畢竟是西武公主,聽西武皇帝的意思,八成她以後也會像你皇姑一樣成為女皇帝。朝政瞬息萬變,西武畢竟是異國,你若說出身份,便是將最好的把柄交予了人家,也許她因為愛你,今時並不計較,可未來漫漫,許是難保,王府都可能因此受制於人啊!”

“那孩兒與師姐的婚事,真的是不能轉圜了嗎?”君逸羽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無疑是聽進了蕭茹的話。若是一個人的冒險,他不怕嘗試,可整個王府甚至整個國的風險,由不得他不放棄!

“你爺爺的身體在你的調理下好多了,你也年滿十五了,總讓你這樣也不是辦法。自你這次為了避開和唐家的婚事跑去了西疆再回來,我和你爹爹商量,想著你皇爺爺和皇姑都喜歡你,還打算試試他們的態度,慢慢將你的身份透些口風給他們的。循序漸進,打下些底子,也好為以後恢復你的女兒身做準備。只是如今發生了你與西武公主議親之事,這計劃是再不可行了。”說到這,蕭茹的眼睛也帶上了沉重之色,“你既然已經當眾允了西武皇帝,這親事便只能先定下了。我和你爹爹會想辦法,以孝道為名延緩成親之期,聽靈毓公主剛剛的意思,有她支援,想來這事不會太難辦。可這終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