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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日;遮天蔽日的明黃旌旗拱衛聖駕,浩大的伴駕隊伍自皇城白虎門出;駛上御道。命名“北華”的玉安北大門五門全開;拿出了最謙卑的姿態,自正中門洞浩蕩走出的車駕裡;有它的新一代主人。這是天熙帝第一次以君華皇帝的身份北場圍獵的隊伍。
北場圍獵;是馬背上扶漢定國的華□□警示後世子民勿忘騎射強軍,殺胡除夷,強盛華漢而確定的祖法成制。依照□□爺的意思,歷代君華皇帝北場行獵的時間可以有所出入,但必須選在一年之初的正月進行,以示鄭重。即便自華高宗以來,和親北胡,實際已經違逆了□□爺“漢胡不兩立”的本心,但北場圍獵依舊保留了下來,承天皇帝在位時更是逐步恢復了北場狩獵的昔日規模。到得承天陛下遜位為太上皇的如今,只看今上的出獵規模,便可知她與自家父皇一脈相承。
俗稱北場的皇家獵苑,相去玉安其實不過五十里,只是每歲的北場圍獵前,華朝皇帝都需先去祖廟祭奠□□,皇家祭禮的繁雜本就頗費時辰,加上大部隊伴駕難以全速趕路,饒是聖上為之起的大早,隨行的又都是好車好馬,到得北場時,也會是下午時分。華朝北場行獵已有百多年曆史,素知這種不可抗拒的行程原因,自不會讓陛下的圍獵在第一天就匆匆忙忙的開始,天熙朝這頭一次北場行獵也不例外。
軍士操持下,一頂頂大帳小帳有條不紊的成群而起。年節休沐半月有餘的大華官員,在上元之後便要盡數迴歸,投身於*機器的忙碌運轉中,到得北場圍獵之時,為了年初的繁忙政務不被耽誤,往往讓文官留京,隨駕的是在京的武官軍將,還有富貴清閒的皇室宗親。“伴駕團”在九龍御帳前拜過天熙帝后便恭敬散去了,明天才正式開始圍獵,今日剩下來的時間裡,他們可以自行休整,若有興致和膽量,自行入林狩獵也未嘗不可。話是這麼說,不過隨駕出獵,再是心癢田獵的人,也不會沒眼力的去搶陛下在北場的頭彩的。
御帳東首頗靠營地中心的位置有一頂大帳,它頭頂隨風飄搖的杏黃綢帶和帳上威風凜凜的飛龍昭告眾人,這是一頂王帳。若有好事之人繞帳一週自可數得,這帳篷面上的飛龍不多不少,恰是七條,再聯想這幾乎離陛下最近的地界,稍稍知了些大華貴圈的人便該知曉,這七龍王帳的主人必是君康逸無疑,他除了是手握重權的天官尚書,也是王爵在身的翼王世子,隨駕而來倒也不算奇怪。
自御帳回來,此時君康逸的七龍王帳裡,只有他和君逸羽。
“羽兒,爹爹看著,你與你皇姑怎麼好像生分了,莫不是西武的婚事讓你對她生了埋怨?”
心不在焉的君逸羽無意識的撥弄著手邊的茶杯蓋子,若不細看他呆滯的眼神,倒也不知他在發呆。聽得君康逸的話,君逸羽一愣。爹爹注意到了?有那麼明顯嗎。搖頭道:“怎麼會呢,是孩兒自己莽撞答應了婚事,誰都怪不得,皇姑和皇爺爺對孩兒很好,也沒逼孩兒答應什麼,孩兒不是好賴不分的人。”
“那我看你,在你皇姑那禮數越發足了,你以前可不這樣的,這也不像你。”照說君康逸有些擔心君逸羽不守禮法的性子有一天會惹惱君天熙,這轉變該是好事,可眼看自家孩兒自從與西武議婚後便常是鬱鬱寡歡的模樣,又由不得他不生出別的擔心。
垂眸杯盞君逸羽掩了眼中顏色,“爹爹,我們知道孩兒與師姐的婚事不會成真,可外人不知道。有了和西武的婚事,於外人看來,孩兒的身份畢竟是不同了,尤其西武皇帝那天的話您也聽見了的,他當眾流出了把西武留給孩兒和師姐的意思,於他們看來,孩兒只怕已經是西武的準皇夫了。孩兒若再在皇姑面前隨著性子,只怕會有人認為孩兒雞犬升天,仗勢桀驁了。那在皇姑那不好,對王府也不好,”
“你皇姑不會的。”如此一句,君康逸有些欣慰孩兒的機警靈慧,“不是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