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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現在有氣無力,無崖子恨不得一掌拍飛她,他可不管君逸羽什麼重要的人,拿給你保命的東西,誰許你亂用的!無崖子突然想到玄慈的話,命中該有的劫數,想避也避不過嗎?所以為師的回還丹,還是護不了你一次無常?
“徒兒又給師傅添麻煩了。”昏睡穴被點,君逸羽的眼皮將閉未閉,她看到匆匆趕來的君天熙,她的眼中,有名作驚惶的情緒,那不該出現在君天熙身上,君逸羽疑心自己看錯,還想再確定時,卻有另一道熟悉的身影蓋過了君天熙的眼睛,那人恐慌的叫著“逸羽”,撲到了君逸羽身邊,是比君天熙更露骨的惶急。
師姐。
最後的光線裡,君逸羽認出來人,忍不住勾出了一絲微笑,放心的任神魂也墮入黑暗。師傅,您獨來獨往慣了,就這麼一聲不吭的點了我的昏睡穴,該讓人誤會了,會嚇到人的。還好,師姐來了,如此好運,看來,我命不該絕吧……
☆、第214章
抬手往君逸羽腕間探去時,易清涵的指尖有一絲難以自抑的顫抖。自幼靈谷學醫,她給人看診過無數次,醫王之徒,醫仙之名,她自信自己的醫術,便是脫離師傅的看顧,第一次獨自給人治病時,也自有一份從容,但這次,她緊張,只因眼前生死未知的,是她的至愛之人。
“清涵師侄。”在易清涵的指尖觸上君逸羽的手腕前,無崖子伸手覆住了君逸羽的手腕。
“師伯?”易清涵抬眼不解。
“師侄能看出羽兒中的什麼毒嗎?”
易清涵張了張口,又低頭看向君逸羽似若安睡的面顏,少了無崖子的全力護持,她發覺君逸羽即便在休眠中,眉關業已漸染痛苦,“師伯,我是醫者,非是神人。”無崖子清癯的手背和君逸羽白皙中暗透青黑的手腕對比鮮明,易清涵凝視著,眼底已有深沉。饒是易清涵一顆心全系在君逸羽的安危上,今日的諸多反常,她也後知後覺的體味到了。明明逸羽身中劇毒,他爹孃多尋些好大夫來還來不及,怎麼會拒絕太醫診治?靈谷有不許門下弟子讓外人救治的規矩,我怎麼不知道?還有師伯,為何阻止我給逸羽探脈?還是,逸羽的脈,不能……易清涵微微搖頭,甩去腦中的胡思亂想。
“清涵師侄,不管怎麼樣,羽兒和你是同門,別忘同門之誼。”深深一眼似要將易清涵看穿,無崖子緩緩收回手來,讓出了君逸羽的腕口。
深吸一口氣平定心緒,易清涵伸手按上君逸羽的手腕,即便事先已心存猶疑,辨出君逸羽的脈象時,她仍免不得全身劇顫……逸羽他……她……她的“師弟”!她的“未婚夫婿”!是女子!
卸掉緊繃的神經,無崖子偷偷放鬆了身體,還好……就在易清涵給君逸羽探脈時,他已準備好,一旦易清涵的言行有失態的苗頭,他便打算第一時間制住易清涵的啞穴。
久久沒有聽到易清涵的聲響,無崖子想來,定是她一時無法接受,可君逸羽的狀態,任是無崖子不通醫理,也覺得不妙……不能再耽誤了。
“師侄若是不救,老夫帶她回靈谷……”
“救!為什麼不救!師伯說得對,旁人不真不義,我卻做不到不顧惜同門情義。”無崖子的話才起頭,便被易清涵冷笑著截住了,尤其“不真不義”和“同門情義”出得她口,端得是咬牙切齒,“若我沒認錯,她中的是會毒散,真等師伯送她去靈谷,只怕她人都死透了。而且師伯別忘了,門外太醫還候著的,她那皇帝姑姑派人追查刺客給她找解藥,做皇帝的人,可不會守什麼“靈谷規矩”,師伯剛剛也聽到了的,她回宮前還吩咐過御醫,我若救不了,便會是華朝皇帝的御醫進來看診,哼哼,真看出了欺君之罪,我看這毒也不用解了。”滿口諷刺說到這,易清涵頓了頓,看了床上的君逸羽一眼,最後甩出一句,“她欠我個說法,還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