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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的八百里加急抵達皇城時,北胡使團遇刺的訊息在玉安已不再是秘密,甭管民間是罵是贊,街頭巷尾的議論裡卻大體認定了哈日喬魯受刺是榮樂郡王所為。而君逸羽,也在這一騎快馬之後,頂著個天大的黑鍋,再遭如雪彈劾。
能在朝堂上混的,兩國大利害總是能知道些的,若是直接彈劾君逸羽“買兇行刺北胡王子,破壞兩國和親”,無疑是讓大華留口實給北胡,是以,三月二十八這日的大朝上,控訴君逸羽的罪名,明面上只是“流連青樓,有傷朝堂體面”“十萬黃金何來?恐有貪贓不法之事。”“翫忽職守,整軍不利”等等,不一而足,但大家都是瞎子吃湯圓——心中有數,今日彈劾不為別的,只是因為北邊變故!拿鳳來樓的事發難,也只是提點榮樂郡王與北胡皇子的恩怨罷了,不然事情都過去了這麼久,誰稀得翻舊賬。
君逸羽心裡著實有些膩歪。她知道這場聲勢浩大的大聲討裡,為國者有之,為私者更有。黨爭之人控訴並非完全針對自己,只怕是北場事後翼王府聲勢太過,想借機拉自個這個翼王府嫡孫下馬,甚至,拿翼王府給君天熙上眼藥都有可能。聽殿內爭論得厲害,君逸羽想,如今還沒說到哈日喬魯受刺的事,若吵出火氣來,捅破窗戶紙就不好了,不如出來攬罪,自請北貶好了。原是打算東去出海的,只是換個地方罷了。
君逸羽左腳剛挪,她身前的君康舒便搶先站了出來。“陛下,臣以為榮樂郡王私行有待查證,實是小事,北胡皇子離華受刺,和親未成,只怕北胡會與我朝生隙,北疆之事才該是今日朝議的要務所在。”君康舒的話引得潘辰暗嗤,我們這可不就是在給北疆變故的禍首議罪嗎。以為當叔叔的要為侄兒行緩兵之計,潘辰來不及向後打眼色,已聽君康舒繼續道:“毅州守將護親不利,已經自請離職,臣以為當此兩國生誤之時,北疆防務不可空虛,末將不才,願為毅州將軍。”
滿朝低譁。
毅州與北胡接壤,是北疆的駐防重州,守將的品階是從三品。君康舒如今也是從三品,可他如今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藉著北場的功勞,統領羽林軍,督管御前禁軍,把握著禁衛實權,在整個京軍裡威風一時無兩。他去做毅州將軍,看著是平調,其實質,無異於自請貶謫了。
君逸羽臉色暗變,就要搶步出列,卻被君康舒偷偷擋住了。
“叔父?”
“臭小子,別搗亂!”
潘辰大喜。人都是棄車保帥,君康舒這次代侄受過,是要棄帥保車嗎?翼王府對這唯一的嫡孫兒,還真是寶貝。
“準!”
君天熙淡淡的應允聲傳來,潘辰忍不住偷偷去看天顏,可惜隔著高高的陛階,又有帝冕的玉旒阻隔,看不分明,心頭卻染上了些許疑惑。偏頭微思,調走一個君康舒,比弄掉一個小兒划算多了,實是不想放過將君康舒驅逐出權力中心的好機會,潘辰終是緘口不語。
不知有幾人同著潘辰的心思,君康舒自請毅州後,滿朝似乎都默契的認可了叔代侄過,君逸羽議罪的事被束之高閣,直到退朝,也沒人重提。
下朝後,君逸羽攔住了走往回營路上的君康舒,“叔父,事情是我惹出來的,要去北邊也應該是我去,我去找陛下說,我……”
君康舒輕輕一掌拍在君逸羽後腦勺上,打斷了君逸羽沒說完的話,揶揄道:“臭小子,毅州將軍獨鎮一方,你小子才入軍幾天啊,就想和你叔父搶這個三品將軍當?你的火候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還是老實回去帶好神武軍吧。”神武軍天子私軍的意義雖重,但五千建制擺在那,統領也不過五品,不然君逸羽初出茅廬也統領不了。
“叔父,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也不小了,不需要你替我受過。”
“受什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