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就不明白了,你怎麼只教我躲來躲去的功夫?沒意思。”說完,楚淨初倒了杯水給自己,垂眸慢飲之時,腦海裡尋思的卻是,“武功還真不錯,我比他大了三四歲,可功力這麼些年都用忘功散壓制著,待得恢復,還不知損耗掉了多少,最多和他在伯仲之間吧。他是神武軍統領,總是護在皇帝身邊,要想順利殺死皇帝,怕是得勝過他才行,為保萬無一失,到時候,只怕必須得……用毒。”

想來楚淨初也該累了,君逸羽並不阻她休息,聽她不滿,只道:“武藝不是一天兩天能大成的,再說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總有打不過的時候,那逃得過也好嘛,先練好防身之法不好嗎?”君逸羽說出來的話,幾乎是翻版了六年前易清涵要求她練輕功的說辭。連謙機閃,也是山賊事件後,師姐特意從靈谷藏書中找給我的呢。想起易清涵,君逸羽微有惆悵,連忙甩開了,對楚淨初繼續說道:“你又不肯讓我幫你贖身,呆在那個地方,學好保身的功夫總是好的。”

楚淨初原還奇怪自己為何沒有大仇將報的振奮,君逸羽的話引她心潮起伏,才讓她有些明白 :我,是有些捨不得這個對我好的人吧。

想到十一年來揹負血仇走到如今這一步的艱難,楚淨初暗暗捏拳,拋卻了心頭那一點猶豫。她抬頭,嬌美容顏笑得魅惑,戲謔道:“榮樂郡王可是連現任的北胡皇帝都揍過的人,有他關照著,誰敢打嬌娘的鬼主意?”

君逸羽失笑半響,才正色道:“我不能總在玉安的。”

“知道!你明年就得風風光光的去西武當駙馬當皇夫了。以前姐姐不認識你,不也沒問題?小傢伙,你知道他們給青樓女子贖身都是幹嘛嗎?你又不能給姐姐當歸宿,讓你把我贖出來,又讓你像打發千落那樣,把我遠遠的打發走?”說到這,楚淨初翻了個白眼,“正好千落不在,沒人和我爭了,姐姐還想趁著紅顏未老,靠著花魁的名聲找個良人呢。”

君逸羽神情微黯,“我沒有打發千落,千落她是自己要走的。”

將千落贖出來後,君逸羽本打算安排她去浙州,與蘇寧秀一起切磋琴藝,有興趣的話還能教趙家莊的孩子們學琴,轉移些注意力了也好早些放開哈日喬魯的事給她帶來的傷害,不過千落拒絕了。後來君逸羽受君康舒所託,要羈留玉安照料長孫蓉的身孕,千落去處的安排倒也不著急了,於是她便隨著千落的意願,為她在京中安排了一處幽靜的宅院住著。君逸羽原想將焦尾送給易清涵的,但想將要逃婚的自己只怕沒那個機會了,沒得讓好琴糟蹋在自己手裡,中秋那日,她便抱了焦尾,準備送給千落當節禮。沒想千落不要焦尾,想要君逸羽的玉雪。君逸羽略一遲疑的功夫,千落卻已經主動提出要去浙州了。如今兩個月過去了,君逸羽接到了趙家莊的回信,知道千落已經在那落足了。

楚淨初早前已聽君逸羽說過千落的事,感嘆道:“千落有傲骨呢,她要你作樂的玉簫,要的是你的情義。絕世名琴你能眼也不眨的送給她,玉雪卻有猶豫,她便知道,你終是對她沒有情愛之意,就算要來了玉雪,也只是你對她的歉疚。歉疚,她不稀罕,所以便走了吧。”

“我知道。”君逸羽輕嘆道:“千落走了也好,早些放下我,才好重新開始。和不喜歡自己的人在一起,終究不快活的。而且,我也不能……”

楚淨初似笑非笑,“小傢伙,別說姐姐沒有提醒你,只看千落這骨氣,她還去你安排的去處,只怕不是要放下你,而是在等你呢。”

君逸羽一怔,良久才懊惱的說道:“怪我當初太遲鈍,若是早知道,便可以……”

“早知道便可以如何?”楚淨初挑眉,“便可以早些躲開?不讓她有喜歡上你的機會?”

“是啊。”君逸羽點頭。

楚淨初忍不住搖頭一句“呆子,有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