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

咬住傷藥近體時的悶哼,君逸羽斷續道:“蓉姐姐,你看,那個領頭的刺客是高手,刀傷是他弄的,兩個洞是弓弩射的。”

“我知道,我知道。阿羽,疼嗎?我輕點。你忍忍,別說話。”長孫蓉強行按下嗓中的顫音,手卻有些輕抖。

君逸羽搖頭。有玄龜龍鱗甲的防禦,他這外傷倒不算太嚴重,他原不準備要長孫蓉上藥的。可既然做了,該說的話就得說完。“蓉姐姐,我沒事,你只管上藥,只注意點別傷著你傷口。我穿著內甲,這弓弩的外傷其實不算什麼,可它的寸勁可傷肺腑。所以說,蓉姐姐,謝謝你救了我。我只是覺得,你不該那麼傻,為別人去擋箭,去··送命。人生難得呢。而且,你若是死了,會有很多人難過的。”

手底微微一滯。“阿羽今日是第一次殺人嗎?”

長孫蓉突然的提問讓君逸羽片刻沉默,隨後才悶悶搖頭道:“不是。”

“阿羽第一次殺人是為了誰呢?”

微微一訝,背對著上藥,君逸羽看不到長孫蓉,無從探尋她此問為何,只能老實問道:“蓉姐姐怎麼會這麼問?”

“今日若不是傷著了我,阿羽還不忍心下殺手吧。我想阿羽是不會為自己殺人的。”

一瞬默然,秀外慧中,她果真是名滿君華的才女。“為我師姐。”

“哦?”

君逸羽閉眼,彷彿看到了當初那人暮然瞪大的驚恐雙眼,臉上都似乎感受到那時燙人的鮮血溫度。“蓉姐姐,我不想提這事,我們不說了好嗎。”

“好”長孫蓉答應得頗為爽快,“只是阿羽,你若是死了,也會有很多人難過呢。”

恍然大悟,君逸羽至此才算明瞭長孫蓉的話題轉換。“我知道了。我答應你,以後不論是為自己還是為旁人,絕不對壞人手軟。”

“那就好。”

“那你呢?”

“我?我亦聽你所言,不會隨便為人擋箭的。”

“那就好。”

絕人谷中死裡逃生的兩人一夜安渡,雖身在未知,卻別有一番溫馨寧和的氣氛,百里之外的玉安薛太師府,卻因之陷入了低氣壓的籠罩中。

“你弟弟呢?幾天不見,回來就沒精打采的,連飯都不來吃,太不像話了!”薛太師窩火的扔了筷子,“去!把他給我叫來!”

“誰知道他又去哪兒廝混了,左不過平樂哪個粉頭處。”薛府的大公子薛博不滿的撇撇嘴,家主兼父親發話,他終究只能起身。

薛博走後,鬚髮斑白的薛太師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他就這兩個不爭氣的兒子,人都這麼大了,教都教不回來了,還能如何呢?只望他們別惹出滔天的禍事,憑著這張老臉和身後恩蔭,保他們一生平安富貴也就是了。

“給父親大人請安!父親大人找孩兒嗎?”

“嗯,坐下吃飯。”

“是”

“篤、篤、篤、篤”薛太師不滿的扣了桌子,“吃飯就好好吃,想什麼呢?!”

薛博有一絲幸災樂禍,“二弟,你若是又惹什麼禍了,便早些說出來吧,好叫父親早些給你擔待著。”

心中有鬼的薛宏驚惶起身,“啪”的一聲跪到了地上,“父親大人,孩兒這次怕是惹下大禍事了!”

“什麼事?說!”薛太師皺眉,大兒子毫無長兄風度的話雖不中聽,卻也是實情。眼看薛宏偷瞄著飯桌,似是想避了人私談,薛太師也只當他是死要面子。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多不過吃喝嫖賭、打架鬥狠那幾件破事罷了。“少支支吾吾的,要說就快點說。”

沒奈何,薛宏只能期期艾艾的將自己帶人去教訓翼王世孫的事情說了。

“放肆!老夫不是告訴過你嗎,有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