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同空谷幽蘭,超凡脫俗,讓人可望而不可及。

若有江湖中人在此,見了這藍衣女子在這少年面前的模樣,怕是打死也不肯相信她就是靈谷醫仙的。無他,只是這易清涵因為醫者身份,雖則待人一向平和,但那份平和有禮中卻也疏離得緊,哪成有過這般巧笑倩兮的模樣?

易清涵在白衣少年面前,不復外人面前的疏淡模樣,她聽少年打趣,嘴角愉悅的勾起,笑著反擊道:“師弟,這些年,你不是在竹居練武,就是在藥廬學醫,怕是連靈谷都沒怎麼出過,上哪去聽江湖人說起我?還琴貌雙絕!”她嗔怪著輕推少年的額頭,又道,“師姐自知蒲柳之姿,當不得美貌二字,至於琴藝,我出谷之後絕少彈琴,江湖中人上哪知道我會撫琴。”沒有你調絃,我總是缺了彈琴的心思。沒有你的注視,我又彈給誰聽呢?

白衣少年哈哈兩聲,一番插科打諢,表現得煞有介事,“師姐你是知道我的,少時就少不得偷溜出去,如今你還真當我天天在這隱居不成?這兩年我是常出谷的,靈谷醫仙的名頭名揚江湖,我肯定沒記錯。琴貌雙絕也不是我瞎說啊!誰敢說我師姐不美,拿將出來,小爺我來教他長長眼色。至於琴藝,外人不知,那是他們沒那福氣。師姐撫琴,豈是常人隨便聽得的?”

易清涵見他如此,抿唇輕笑,開口輕輕帶過了話題:“我剛剛問起玉雪,你還沒說呢?那可是崑崙白玉,製成你那一管工藝精細、聲音優美的洞簫,也不知費了多少工匠的多少心血。玉雪那般人間難得的玉簫,也不知你家人是怎麼為你這寶貝疙瘩尋來的。我記得兩年前你可是對它愛不釋手的,怎的今日沒用它,卻是用了管竹蕭……莫不是被你打碎了?!”易清涵乍然想到玉雪被打碎的可能,聯絡眼前人一貫的性子,還真是沒準!霎時間美目睜圓。

“哈哈,師姐,你別急著瞪眼,玉雪被我放在竹居了,它很好。我知道你愛極了音律,若是壞了玉雪那般的音中寶器,你還不知道會怎麼惱我,我又怎麼敢捋虎鬚?再者,師姐知我不是薄情之人,玉雪我也是極愛的,又怎會毀了它?”白衣少年右手竹蕭靈活一轉,待它轉定,又一把握住,輕敲著左手掌心繼續說道:“我不用玉雪,卻也是有原因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誠然不錯。只是玉雪太好,我的蕭音中的不足都被玉雪掩飾了,卻是不利於我的蕭藝精進。我這也是為求蕭技精純,不得不暫且放開玉雪的。”說到這,少年將手中竹蕭高高拋起又輕巧接住,如是再三,“你也別瞧不上這竹蕭啊,這可是我親手做的,費了竹居好些竹子才做好這一管呢。不過也不算太浪費,師傅隨便一揮手就廢了一片竹子,我這好歹還練了門手藝。最起碼我現在對自己制蕭的手藝很有信心了,趕明兒我做一管好的送你,便算作是我歡迎你回來的禮物好了。”

易清涵聽白衣少年的前一段話,頻頻點頭:“師弟也不用說我誇你太過,只你這反璞歸真的見地,就是再誇你幾倍,也不算過頭。師弟你難得自誇,看你對你這竹蕭這般自信,想來必然不錯。你也不用改天再做了,就你這管,師姐要了!”

易清涵說到後面時,已在動手,待得語畢,白衣少年的竹蕭已經在她手中了。

易清涵這一下“搶蕭”,全沒了成熟穩重的姿態,卻是多了少女的嬌俏可愛。少年輕笑著搖頭,眼中竟然有些看小女孩調皮的寵溺意味,擺手道:“師姐若要,歸你就好,反正竹居的竹子多得是。”

易清涵全心在搶蕭大業上,全沒看見少年的眼神。“我還當你君公子大方,原來是看竹居的竹子多才不在意。可憐竹居,有你們師徒在,也不知它是怎麼保住那麼一大片竹子的。”

“師姐說的哪裡話,玉雪我也能給你的。以我們的關係,師姐你就是需要天上明月,我也是要試著摘來給你的。”

易清涵聽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