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傘的人,就沒有考慮過傘是用來做什麼用的。

黑夜的雨中,人的身份都是平等的。

“婉茹,樓下的人是等你的。”同宿舍的姐妹進門就說。

“等我的?”婉茹故作不知。

“嗨,別作假了。你的事情單位上有誰不知曉!這樣好的機會,這樣好的人,要是我們早就飛著嫁過去了。”

“竟聽別人亂說。”婉茹分辨。

“嗨,李大嫂那張娘們嘴呀,從你們怎樣認識,到人家怎樣給你保證的,說得清清楚楚,還說你不久就跳出企業,調到機關去了呢。好令人羨慕。”

婉茹心裡對李大嫂那個氣呀!

“婉茹,不管怎麼說,讓這樣一個領導失了身份,還長得那麼帥,姐妹們看了都可惜。你是不是在吊男人的胃口呀,嘻嘻、嘻嘻。”

婉茹被說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樣吧,我們姐妹給你留出地方來吧。”宿舍的姐妹說完嬉笑著出了門。嘴巴快的站在門口,對雨中的男子,嬉笑著說:“剛才呀都在屋裡,婉茹不好意思,淋著了吧,快進去吧。”

男人感激點點頭,道聲謝謝。

看著進門來的上級領導,皮鞋已經成了水鞋,褲腿都溼到了膝蓋,雨傘不住的滴落著雨水,像是正在訴說男人的恆心,埋怨婉茹的不近人情。

看到素常一身氣派的領導,被雨淋的有些滑稽,婉茹感到十分愧疚,一時語塞。

男人大度地笑笑:“這是我迄今為止最有紀念意義的一個生日,這一天使我懂得了什麼叫做來之不易。”

婉茹苦笑一下,拿出自己的毛巾,遞給他,讓他擦擦雨水。

男人接過毛巾,看著,說:“多麼潔淨的毛巾,豈能沾上了雨水。”微笑著遞給婉茹。他的笑容很親切,很有魅力,也很容易俘獲女孩子的心。

“看來請你出去用餐,不太合適,我就順便買了點食品。”說著將包放到桌上,“對了,在女同志宿舍裡用餐,是不是不太禮貌?”

“這倒沒什麼,只是這裡沒有酒啊。”婉茹藉機說。

“嗯,哪能在女宿舍裡飲酒,太不尊敬女性了。”他說著把包開啟,拿出來多樣小吃,都是婉茹愛吃的。

“一定是那個多嘴的李大嫂給他說的我的愛好。到明天,我一定要拿著掃帚,攆的她滿院子跑。”婉茹這樣想,心裡能輕鬆一些。可是那是明天的事,眼前的事情怎麼辦?推辭?已經晚了,熱情?顯然不合適,必須拿捏好分寸。

對!婉茹拿定了主意。找來兩個杯子,倒滿了兩杯水,又搬來一個方凳,讓他坐下,盡顯地主身份。

“以酒代水,祝領導生日快樂。”婉茹畢恭畢敬的說。

“好。不過還是叫我的名字吧,我叫仇志。”他從婉茹芊芊玉手中接過杯子一飲而盡,然後感嘆:“不是美酒勝似美酒。”

婉茹的芊芊玉手,彷彿開啟了他的情感的閥門,想到了《釵頭鳳》,就動情的給婉茹講開了陸游和唐婉悽美的愛情故事,身臨其境、抑揚頓挫地講述《釵頭鳳》:

“‘紅酥手,黃騰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鮫綃透;桃花落,閒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託,莫,莫,莫!’

“婉茹,你想一下,一對苦戀的人,由於家庭的反對不得不離棄,多年後,當陸放翁再次來到沈園,邂逅了已為*母的唐婉,紅顏依舊在,卻是滿目的蒼涼。當唐婉的芊芊玉手給自己鍾情的人兒端起酒來,甜蜜的一笑中,帶有不盡的無奈與悔恨,也許淚水已經落到酒水裡。陸游喝了酒,看著熟悉的身影翩翩而去,走向其他男人的房舍。陸游哪能不肝腸寸斷,揮毫把這千古絕句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