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自然也都清楚。目前來說,如果讓朝廷三面開戰,後果殊未可料,而一旦形勢不利。所造成的後果實在是不可想象。所以,朝廷是不可能冒險三面開戰的。”

朝廷打個噴嚏,就有萬千黎民感冒,這要真是讓朝廷陷入一個重度感冒,甚至會有江山易主的可能,其風險與收益太不成比例了。朝廷是不可能如此輕率的。

別看播州僅一隅之地,遼國興起前不過是個三萬人的部落,金國興起前也不過是個數萬人的小部落,成吉思汗興起之前勢力更小,是臣服於金的諸多蒙古部落中的一個,楚漢興起之前又算什麼?

可外勢一旦配合,這火焰迅速就能成為燎原之勢,朝廷不想三面開戰,就是不想形成這種外勢。多少搖擺不定的勢力、同樣具備野心的勢力,促使他們做出決定的就是這種外勢。

而且,一旦三面開戰,連預備力量都要投入進去,這時要再來點什麼天災**,流民四起,朝廷是根本沒有餘力再行彈壓的,那時可真就無力迴天了。

邢階做出瞭如此分析。又道:“因此,朝廷對楊應龍。目前只能是撫。”

葉小天道:“那麼,對我臥牛嶺呢?現在我臥牛嶺可是引狼入室了,而且引進門的不是一條狼,而是一群狼。按照原來的打算,是由我臥牛嶺配合朝廷在最緊要的關頭反楊應龍的水,把他的防線撕開一個口子。使我天兵長驅直入,一舉殲之!現在朝廷改剿為撫,而我臥牛嶺已騎虎難下,該當如何?”

邢階目光緩緩揚起,盯著葉小天。一字一句地道:“如果讓臥牛嶺繼續等下去,忍下去,如何?”

“等?”葉小天的目光也凌厲起來:“等到什麼時候?只消半年,我對臥牛嶺就不能如臂使指,只需一年,臥牛嶺就得淪落大半,你讓我怎麼等?”

邢階道:“我當然明白讓你忍下去會有多難。可是你想過沒有,你現在發動的話,楊應龍就會知道臥牛嶺並未在他掌握之中,他部署全域性的時候,就不會把臥牛嶺納入考慮,反而會做出防範。

這,不管是對楊應龍來說,還是對朝廷來說,可不僅僅是增減了臥牛嶺一方勢力的考量。可要是你繼續隱忍下去,讓楊應龍始終以為臥牛嶺也是他可以動用的一枚棋子呢?”

邢階微微一笑,露出淡淡殺氣:“當他以為臥牛嶺是他置於角上的一枚飛子,可以賦之重任,想在關鍵時刻,由其打活全盤局面,可戰事一起,他卻忽然發現那枚飛子他動不了啦……

沒錯,如果這個時間拖的太久,你臥牛嶺是未必還有餘力反擊,但你只要做到臥牛嶺無法由其調動就夠了。楊應龍在計算他可用之籌碼時,必然會把臥牛嶺計算進去,而朝廷沒有,這就會有截然不同的效果。”

葉小天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兒看著他。邢侍郎說得慷慨激昂,唾沫橫飛,彷彿正指著面前一個火坑,激動地慫恿葉小天:“跳吧!別猶豫,甭悲傷,勇敢地跳下去,你雖化為灰燼,但你的死會鑄成我們的輝煌,你將彪炳史冊,千古流芳!”

邢階把葉小天的眼神兒看在眼裡,忽地停口一笑,道:“毀了一個臥牛嶺,拖住楊應龍的一條腿,將會使楊應龍判斷失誤,一子錯,滿盤輸!而你,有偌大功勞,朝廷會虧待了你麼?”

邢階正色道:“喬尚書讓我告訴我,事成之後,朝廷絕不會虧待了你,便是賜你一個爵位為伯也未嘗不可。如果你想繼續做土官,臥牛嶺的地盤還是你的,有名有份,想再招攏一批部下還不容易?甚至,將播州地盤劃出一塊來給你,豈不遠勝臥牛嶺那荒僻之地?你有偌大功勞,我們有把握請皇上下旨封賞。如果你有所擔心,白紙黑字落到筆端也是可以的。”

葉小天的目光越來越怪異,他輕輕點了點頭,對邢階道:“邢大人,我相信你們不會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