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你不覺得陳榆很慘嗎?在這麼短的時間幾乎就毀了她一生,她和我說,要把裴譽還給我,她說她配不上裴譽了,我以前那麼討厭她,可是現在卻不希望她出事,更加不希望她放棄裴譽,因為她比我更需要裴譽。”

我緊抓住韓秦墨的手臂,用充滿希冀的眼神看向他,“韓秦墨,她一定會沒事的,是吧?”

他怔怔的望著我,最終點了點頭,說了一句違心的話,“對,你說她會沒事,便會沒事。”

我破涕而笑,因為我相信韓秦墨,我總覺得這世界上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也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情,只要他和我說陳榆沒事,就會沒事。

我相信了他所有的話,所以當陳榆被穿藍袍的護士從搶救室推出來,直到醫生那句,病人已經搶救過來,我身體才回了些力氣。

韓秦墨扶著癱軟的我,許久都沒說話,陳榆被推進重症病房,我們不能進去,但我又不放心,所以在走廊裡坐了一夜,他也陪我在醫院坐了一夜,直到天光白肚皮漸起,睜開眼我人還在韓秦墨懷中,他的外套罩在我腦袋上,將我裹緊的只剩兩隻眼睛在外面,明明特別寒的天,卻覺得很暖,大概是他身上溫度的原因。

我睜開眼,便看到韓秦墨朝我微微一笑,他扶住我肩頭的手將我扶正了一下,聲音清明,問,“醒了。”共節女技。

我想起昨天我那狼狽的模樣,臉有些微紅,想要從他懷中出來,他卻抱住我不鬆手,我推了他兩下,卻發現他難受皺了一下眉頭。

立馬不敢動彈,問道,“怎麼了?推到你哪裡了。”

韓秦墨試著動了兩下手臂,一邊沒有在意的說,“只是手臂有些麻。”

“啊?你怎麼不叫醒我!”

我說完便去握住他手,發現平時白皙修長的手,此時凍的有些烏青,手臂一截也是冰涼,他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自己卻不知道為什麼,是感動,又是懊悔,杵在哪裡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韓秦墨大概是動了兩下,手臂才恢復知覺,他從長椅上站了起來,將他的外套仔細給我裹好,又恢復了他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身上只穿了一件v字領的黑色羊絨背心,和白色衣領染血的襯衫,他轉身要走。

我從身後扯住他衣角,仰著頭問他,“你要去哪裡。”

他看到我眼裡的不安,順勢握住我扯住他衣角的手,“給你去買早餐。”

我說,“我不餓。”

“可我餓。”

我說,“我不想一個人留在這裡。”

韓秦墨將我從長廊上拉了起來,道,“跟我走。”

我擔憂看了一眼病房裡的陳榆,有些猶豫,道“可是陳榆。”

“現在我們留在這裡也沒用,先帶你去吃完早餐,然後將你身上這滿是血的衣服換了,在來醫院也不遲。”

我看了他一眼,發現他身上也有我許多血,心裡有些過意不去,讓他這樣一個愛乾淨的人和我一個模樣,確實有些難為他了。

便點點,他牽著我,掌心很大,溫度很暖,容納我正好。

我跟在他身後,不由抬頭看他,發現他嘴角正輕輕銜著笑意,彷彿心情很好的模樣。

只是在心裡有個疑問,為什麼別人都躺醫院了,他還能心情好到這樣?太沒良心了點。

韓秦墨將我帶到一家酒店,在前臺開了一間房,便將我帶了進去,我有些忐忑建議,道,“開兩間吧,孤男寡女的,不好。”

他眯著眼睛打量我幾眼,“你認為我會對你怎樣?”

我趕緊說,“不是的,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覺得讓你和我共用一個浴室,有些委屈你了。”

韓秦墨沒理我,只是淡淡道,“我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