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以為沒辦法把鄒帶出去了,但是現在我想到了一個辦法,也許百年、千年之後,鄒能依靠自己的力量走出去。

木憶抱著我,用溫潤的靈氣滋養著我的身體,不久之後,我的身體漸漸恢復了正常,當自己又能跑能跳的時候,我真的很高興,那種身體完全不受自己掌控的滋味兒,太難受了。

我把鄒的事,還有那個修士和這根木杖的來由都和木憶一五一十的說了,木憶摸著我的頭,輕聲說,“我們不要這東西。”我用力點點頭,英雄所見略同,這東西就是個禍害,你要了它,就代表你得被它束縛著,反正我是不樂意的,我原本就是個人,後來變成了樹,多撿了這一輩子,修行只是為了讓自己化成人身,能過得更自在,而不是無止境的追求修行的境界,甚至長身不老或大道。

如果木憶和我想得不一樣,那麼以後我會漸漸的獨立出來,自己過自己的日子,我在這世界上,第一個感受到的就是他,亦父亦兄,亦師亦友,最後卻分道揚鑣,我會很遺憾,但卻並不是不能接受,也許會難過很久,但時間會把一切的悲傷沖走,只餘下一些痕跡留在記憶裡面。

我忙著教鄒如何修煉,他並不是完全沒有修行的資質,這個空間雖然沒有靈氣,好在有這個聚靈陣在,木憶告訴我,這個聚靈陣是通往外界的,極罕見的一種陣法,那個大神通修士確實厲害,居然被他琢磨了出來,只要鄒能開始修煉,輔以那個木杖的威力,他的進度應該會很快。

從我醒過來之後,木憶就把注意力全集中在了這個石陣上面,每天細心推理,耐心研究,在空中用靈力畫著複雜無比的陣法圖,我對陣法之道也僅僅是粗通皮毛,大部分時候,木憶畫的陣法太過於精密蕪雜,我看得眼睛都痛了,還是難以弄明白,這個時候,我也只能感嘆,果然是門博大精深的學問,我都不知道木憶什麼時候研究過陣法,看他熟練流暢的動作就知道,他的陣法水平有多高。

這樣不知道過了多少個日子,當鄒在大量靈藥的幫助下,已經踏入了煉氣後期,正要準備築基的時候,木憶那邊的研究終於有了結果。

他站在石陣中間,在上面畫了一個新的陣法,我跟著看過去,他畫完了才告訴我,他有辦法出去了,這個聚靈陣與外界相通,只要把陣法改變一下,就能變成一個小心傳送陣。

我有些擔心的問,會不會破壞這個聚靈陣,畢竟這個空間是沒有靈氣的,失去了這個聚靈陣,鄒就沒有辦法修煉,也許他這輩子也無法走出這裡了,幸好,木憶的答案安了我的心,他告訴我不會破壞這陣法,唯一要擔心的是,這個聚靈陣如果沒有靈石驅動的話,用不了太久,雖然它需要的靈石極少。

我想這個沒有問題,我可以把靈石留給鄒,這地方五十年開啟一次,等五十年之後,再送一些靈石進來給鄒。

我把這些事情詳細的和鄒說清楚,有了木杖做溝通的工具,他現在完全能理解我的意思,我留下一些築基期的靈藥給他,還教會了他怎麼在聚靈陣上安放靈石,才和木憶離開了這裡。

鄒站在石陣外面,目光悲慼地看著我,我嘆了口氣,衝著他揮揮手,離別總是讓人傷感的,尤其是從此以後的漫長時間裡,他只能一個人待在這個空間裡,想來都替他覺得孤單,還好,有個希望支撐著,總不至於絕望。

傳送陣的眩暈持續了一段時間,我和木憶出現的地方在一個峽谷裡,峽谷裡瀰漫著濃稠的白霧,一瞬間,我還以為根本就沒離開那個黑色沼澤,不過,我聽到了幾聲美妙的、清脆的鳥叫聲,那叫聲充滿了生機和活力,與黑色沼澤中的暴戾粗蠻完全不同,我立刻就安下心。

木憶拉著我的手往前走。

這峽谷很長,我和木憶沒有使用法術,只是靠著自己的雙腳慢慢的走著,腳下踩著的是像氈子一樣的厚密的野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