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老地手指撫上自己的臉頰;然後微微一笑;“沒事。”

沒事?雖然對醫學一竅不通;但我也知道;臉紅的原因如果不是醉酒和心理上的問題;那就是大問題。

我轉頭看向門口;末流沒有進來;他只是安靜地看著還在餵雞的農婦;注意到我的視線後;才淡淡地瞥過來一眼;不過相處久了;我已經大約能明白他的目光是什麼意思。

將目光收回來;我也沒再追問這件事;而是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手;然後站了起來;“我想我得走了。”

老婦人驚訝莫名;“丫頭;你為什麼要走?”

“我想;強行把我留在京城裡;為我安排很多;又準備了今天的見面;應該不僅僅是為了認親吧?更何況;我什麼記憶都沒有;對我來說;你和外面的人;還沒有一幅畫來得真實。”我是說真的;雖然對她們;我真的感覺熟悉;可是一想到這段時間的經歷;又不知道自己該用怎樣的表情;來面對這世上我唯二的血緣親人。

她的神色因為我的話而黯淡下來;更顯得那紅暈觸目驚心;我咬了咬嘴唇;轉身移動腳步。

“丫頭;我可能快死了。”

我一驚;腳步頓住;然後看向她;不可否認;這句話聽上去很真實;因為她的臉色真的不大正常;就好像生命在燃燒一樣;很不可思議的感覺。

“表哥;你進來一下。”

末流停止了對農婦的觀察;走進堂屋裡面;然後面對老婦人驚訝的眼神;“你是

兒子?”

“不;我是師父的徒弟。”末流搖頭。

我沒理會她為什麼不曉得末流的存在;不過此刻的狀況;讓末流這個神醫言是最好不過的了。“表哥;她怎麼了?”

而末流深深地凝視了老婦人一會兒之後;卻只說了三個字;“不知道。”

老婦人卻笑了;“生兒的醫術還是我教的;可惜時間很短”她似乎是在追憶;然後恍惚地回過神;“這個小子也在京城嗎?看來連端寧都沒現。”

“師父過世了;一年前。”

因為末流的話;老婦人似乎大受震動;原本紅到脹的臉頰;頓時多了一抹灰敗之色;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生兒應該才三十多歲;怎麼會”

末流面無表情地微垂眼眸;聲調平板地回答;“師父畢生都是在尋找自己的母親和姐姐;執念太重;鬱結於心。”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老婦人嘆息著;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這句話;神色中的悲傷幾乎將自己淹沒;我感覺心頭一痛;整個人似乎沉重起來;不由自主地跌回到椅子上;幸好末流扶了我一下;才使我免於摔到地上。

“媽;你怎麼了?”

正當我們僵持著的時候;那個農婦顯然已經完成了餵雞工作;晃晃悠悠地走進來;然後歪著頭看向坐在我身邊的老婦人;她的聲音很甜美;遠像她的外形那麼憨傻;我再仔細地端詳她;才現是因為她臉上那種呆滯沒有光彩的表情讓她失去了原有的靈動;這個婦人;原本應該是個美人;比外婆和我更美上很多的美人。

“媽;你不高興麼?如兒很乖。”農婦蹭到老婦人的身旁;蹲下身趴在老婦人的膝上;仰著頭;很小心翼翼地說道。

老婦人伸手撫摸著她的頭;語氣溫和;“沒有;如兒很乖;媽沒生氣。

農婦這才歡喜地笑著;低下頭;安安分分地趴著;好像這個動作對她來說很舒服自在。

我看著這對母女;只能不停地摩挲著自己的腹部;感覺裡面的輕微悸動;也是我心中無法抑制的顫抖。

“她怎麼了?”

“我見到如兒的時候;她那時正懷著你;可是瘦得像皮包骨頭一樣;一點都不像我記憶中的那個小丫頭;我本以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