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下來,當做掃帚一樣掃乾淨了廟前的積雪。

幾人走了進去,楊慧蘭便找了一處空地,將籃子裡的香紙拿了出來,雲森拿了打火石來點燃,又拿著棍子撥了撥,那火便燒了起來。

楊慧蘭跪在火堆旁,剛想張嘴,一行淚就先流了出來,雲森蹲在一旁,雲莘和雲萍也在一旁陪著楊慧蘭跪著。

楊慧蘭拿起袖子來擦擦淚,輕聲念道:“娘,蘭兒不孝,您去了,蘭兒連回家給您親自上墳都不能,只能找一處廟裡給您燒燒紙,娘,您在天上能看見吧?蘭兒給您磕頭了……娘……”

楊慧蘭說著,已經泣不成聲,彎腰伏身,在地上磕了幾個頭。

雲莘看著,心下也難受,楊慧蘭做童養媳,大部分是因為沒有親孃護著,若是有親孃在,又怎麼會好好的將孩子送出來糟這罪!

好一會兒,楊慧蘭唸叨完,雲莘和雲萍這才扶著她站起身子來,雲萍將擺在紙上的豆包收回籃子裡,又從籃子裡拿了事先準備好的白色的布花,給楊慧蘭的胸前戴上。

楊慧蘭把布花繫好,又給雲森和雲莘雲萍也繫好,這才擦擦淚,抬頭道:“走吧,下山去。”

雲莘越來越欣賞楊慧蘭,她是個能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並不會磨磨唧唧的優柔寡斷,唯一的弱點,可能就是為人還是太善良心太軟,可是如今也在一點點的變強。

上山容易下山難,尤其是路上還有積雪,幾人拄著棍子,一步步的往下走,幸好山間路上的兩旁都有樹木可以扶著,要不然非滑倒好幾次不可。

幾人互相攙扶著,總算是下了山,到達山腳下的時候,已經是天色矇矇亮了,這會兒是冬天,地裡也沒什麼活兒,家家戶戶都是早早的起來,在院子裡劈柴洗衣服收拾傢什麼的。

雲莘挽著楊慧蘭的胳膊往回走,道:“娘,這會子人差不多也都好出來了,咱們這就去吧……”

楊慧蘭伸手挽了挽掉落在耳邊的髮絲點點頭,眼神變得十分堅定。

正在這時,出門倒泔水的宋巧英走了出來,見了楊慧蘭幾人,宋巧英眼神一亮,泔水也顧不得倒了,直接把桶放在自家門前,擦擦手小跑了過來。

“楊大妹子,你這是去哪了?”

宋巧英好奇的看著幾人,楊慧蘭苦笑,道:“今兒個是俺孃的忌日,俺帶孩子們上山去祭拜一下,這不剛回來。”

宋巧英砸著嘴點點頭,也是看見了幾人胸前的白色布花,宋巧英眼珠子轉了轉,道:“楊大妹子啊,你家男人沒回來啊跟你們一塊兒啊?”

楊慧蘭搖搖頭,宋巧英撇著嘴,“俺說句,你可別不愛聽,你家男人,這會子說不定正在寡婦炕頭上快活呢!”

楊慧蘭臉色頓了頓,“大嫂子,您可別瞎說……”

宋巧英唯恐天下不亂,拉著楊慧蘭的手就道:“嘁,俺還能騙你是咋的,俺昨天晚上出來,就聽見花寡婦家有男人說話,花寡婦還去吳光輝家裡買肉呢。”

楊慧蘭心下一沉,卻也知道定是真的了,宋巧英唯恐捕捉不到一絲八卦,拉著楊慧蘭的手就往前走,“俺說你還不信,俺帶你去看看,看看你還信不信!”

一路去了花寡婦花海棠的家,沿路有好奇的,宋巧英興奮的跟沿路的人說著,吸引了一大批的人跟著去看熱鬧。

宋巧英轉頭,還為自己辯解道:“楊大妹子,嫂子可是為你好啊,這就咱倆去,免不得你家男人不認賬,這下子人多了,都看見了,看看你家男人還敢不認賬!”

身後有好奇的人問道:“楊大妹子,你咋的還戴了白花吶?”

楊慧蘭沒說話,宋巧英卻急忙道:“嘖嘖嘖,你們不知道吧,今兒個是楊大妹子親孃的忌日,這不是剛帶著孩子去山上祭拜嘛,沒想到啊,這男人不陪著一塊兒去也就罷了,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