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兩個沈來;在外不易;這是為甚呢?”沈漁私下裡對著兒子感概道。

沈環道:“老爺真是白操心在松江時;族規宗法在;各房甘心以宗房執牛耳;到了京城;就要比官大官小。宗族那一套在官場上;又哪裡行得通?難道二房大伯堂堂尚書、二房六族兄堂堂狀元;行事還要看宗子宗孫的眼色不成?就算那幾位族兄彼此不相親;待二房大伯的尊敬卻是一樣的;要不然也不會給咱們父子面子。”

沈漁自然也曉得此處;點點頭道:“珏哥與瑞哥都是好的;以後雖隔的遠了;卻不要少了走動……若是我兒能出人頭地;官場上也有了依仗;即便在家守業;多這一門貴親也有底氣。”

“雖說瑞二哥也不錯;可兒子私心裡還是盼著三哥更好些……三哥功名遲了瑞二哥一步;只希望姻親上能好些;洲二伯要是在京就好了……”沈環嘟囔道。

沈漁拍了下他的後腦勺道:“臭小子;還說老子白操心;我看你才是瞎擔心。珏哥雖不錯;可心性卻比不得瑞哥。瑞哥才是二房的頂樑柱;他越好;珏哥越是能借力;他們兄弟感情又好;你少在珏哥跟前說這些有用沒用的……”

沈環揉了揉後腦勺道:“才沒說呢;兒子又不傻……”

陸三郎已經找到洪善禪師;定了歸期。沈瑞為了洪善禪師當年照拂;少不得又過去相請。洪善禪師雖是出家之人;不做凡俗應酬;不過卻也沒攔著陸三郎與沈瑞的往來。

雖說禪師是大德高僧;不過既受的是家族供奉;對於家族小輩亦有幾分香火情。

最後被沈瑞請到尚書府赴宴的;便是陸三郎。

正趕上沈滄休沐;還專程見了陸三郎;與他對答一番。聽聞他話中無心出仕;沈滄便與徐氏商議了;準備了厚禮相贈;洪善禪師那裡;自然也沒有落下;是幾卷絕版佛書;還有兩串佛珠;兩套僧衣;一柄禪杖。

陸三郎奉禪師回南;沈漁想著年關將至;便也不在京中逗留;便也帶了沈環回了松江。

等到沈瑞帶了沈珏送完人出城;剛回到家裡;就聽到門房來報;府學裡同窗來了;正在偏廳裡等著。

沈瑞心中詫異;眼見沈珏因出去送行吹了半天冷風精神怏怏;便道:“我去見見同窗;珏哥先回去歇著。”

沈珏與沈環畢竟一起長大;此次一別;也有些傷懷;點點頭回松柏院去了

沈瑞則直接去了偏廳;來的不是旁人;正是與沈瑞交好的秦耀。

眼見秦耀皺著眉;坐在那裡發愣;連沈瑞進來都沒有留意;沈瑞道:“光遠;這是怎麼了?”

“恆雲回來了。”秦耀起身道:“冒昧登門;打擾恆雲了;只是我心裡不安。”

沈瑞見他憂心忡忡;道:“可是王鼎找你麻煩了?”

秦耀苦笑道:“還真是讓恆雲說著了……”

沈瑞笑道:“平素瞧你也是膽子大的;這回怎麼膽小了?他能作甚?撐死了空口白牙到學政跟前告咱們一狀;可是是非非;也不是他一張嘴就能決斷的

“恆雲你不曉得;王鼎這幾日有些不對頭。給崇堂送行那晚;他耍了酒瘋跑出去;我打發人起去跟著;想要送他去客棧安置;不想被他拉扯半響;正趕上巡丁。他雖衣衫不整;卻帶著儒巾;倒也沒人打他板子;只是記了名。那邊衙門有慣例;要敲了銀子才給除名;否則就要報到府學去;讓學官治他個宵禁冶遊之罪……王鼎怕了;就來尋我借銀子;那口氣實在難聽;就跟我欠他似的;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