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房遺愛滿臉悲憤傷心的望著李世民,帶著哭腔,委屈的說道,“皇上,臣尚且年幼,親生父母尚且在側,臣又怎會不顧孝義的隻身犯險?若是想要報仇,我大可混在軍中一同回來,有五千大軍,還有李靖將軍、柴紹將軍等沙場良將在,臣要報仇,豈不是更易?”

“再者,”房遺愛委屈的吸吸鼻子,說道,“這件事情陸義還不知道,我答應過他,要找下令殺掉陸叔陸嬸還有大妹二妹的兇手,兩人一起去報仇。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又怎麼自己先去尋死?”

“而且,我倆尚小,大可先借著各種渠道,一邊找尋對方的訊息,一邊好好習武,待雙雙chéng rén並且留下後人之後,在全力以赴的去報仇。到那個時候,無論我們兩個是生是死,也都對父母兄弟,列祖列宗有個交代了,我也算是報了養父母的一段養育之恩了,豈非今生更加無憾?”房遺愛說著,吧噠吧噠的往下掉。

“皇上,遺愛雖然做事有時犯渾,卻也不敢因私廢公。於孝之一字上,更是不敢懈怠半分,還請皇上明鑑!”房玄齡傷心的撩袍子跪了下來,痛聲說道,說完,頭也磕了下去。

見房玄齡跪下,房遺愛也不擦眼淚,就這麼跟著跪了下來,眼淚越流越是順暢,大有成河的趨勢。

想著這些rì子以來的險死還生,想著這些rì子的擔驚受怕,房遺愛乾脆趁機發洩一下這段rì子積累下來的負面情緒,免得憋在體內再憋出病來。

是以,房遺愛越哭越是委屈,眼淚就越多。

看著伏地的房玄齡,還有越哭越委屈的房遺愛,幾人心裡說不出的難受,杜如晦和長孫無忌幾乎同時離座,跪了下來,說道,“房遺愛年幼,斷無此私心,還請皇上明鑑!”

“父皇,遺愛是兒臣的侍讀,就兒臣所瞭解,房遺愛又懶又想活的長壽,斷不會如此不顧安危的去私下冒險報仇。”李承乾跪下說道,“而且,聽柴姑丈說,他給房遺愛留下人手,房遺愛並不知曉。是以,在敵人數量未明的情況下,沒有人唆使,房遺愛豈會只帶著兩個護衛冒險?那不是找死是幹什麼?”

“還請父皇明鑑!”李承乾求情道。

給身旁的李安陽使了個眼sè,李世民看著地下跪著的眾人,面上的尷尬一閃而過,清了下嗓子,李世民起身離座,便朝房玄齡父子走來,邊說,“都起來吧。”

李世民伸手扶起房玄齡,說道,“朕剛才並無責問之意,只是跟遺愛開個玩笑,愛卿不必擔憂。”

“遺愛是朕的女婿,難道翁婿之間開個玩笑都不行嗎?”李世民安撫的拍了拍房玄齡的手,轉而望向房遺愛,佯裝責怪的說道,“平時你小子不是挺能開玩笑的嗎?怎麼今天這麼小心眼?岳父的一句玩笑話,你小子也能當真?真是該打!”

說著,李世民為示親近,伸手去彈房遺愛的腦門。

房遺愛很不給面子的躲開了,拿袖子狠狠的擦了下眼淚和鼻涕,別開臉,賭氣似的說道,“小婿膽子針眼大,經不起岳父如此玩笑的驚嚇!”

房遺愛如此的小孩兒心xìng,倒是讓李世民一樂,也不著惱,招呼指揮低頭侍女魚貫而入,端著洗漱器具去旁邊隔間的李安陽,道,“趕緊,請咱們房駙馬去隔間洗漱,免得帶回淑兒見了,又說朕欺負她的駙馬。把朕早年的袍子找出一件,讓他把身上這件髒兮兮的換下來。”

“還有,在吩咐御膳房,送幾樣房駙馬愛吃的點心,跟朕賭氣,這會兒怕是該餓了,也算是讓他壓壓驚。”李世民叫住剛剛應聲轉身的李安陽,繼續說道。

“房駙馬,請吧。”李安陽帶著笑,伸手往隔間一引,說道。

“岳父大人,小婿能不能問一句,您老打算什麼時候讓小婿實至名歸啊?”房遺愛知道李世民打算把事情就此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