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也要早上三五千年。只是這草棍的一截,不知為何竟爾冒著嫋嫋的白煙。

我父親和老歪叔相對愕然:恐怕在這隻上古的遺箱之中,才真正禁錮著張繼先天師所說的“羽衣三足,血淚成河”的那先天地之生而生的邪魔吧?

如果從黃帝戰蚩尤的年代算起來,這邪魔被禁錮在這口箱子裡只怕少不了六千年吧?它怎麼還這麼活蹦亂跳?這六千年以來,這東西吃什麼喝什麼?難道這東西連新陳代謝都嫌麻煩省略了不成?

如果說,這些問題還不足以讓我父親和老歪叔有什麼顧慮的話,那麼,那根權充符籙的草棍竟然在燃燒,而且眼看著就要燃燒殆盡,這才是件可怕的事情。

那草棍雖然輕若無物,但上面卻刻著幾行長線短線,這些線條雖然簡單,但等閒人若是想模仿,沒個三五十年是學不會的,那是比獸文更簡捷有效,比張天師的符籙含義更為複雜的一種文字,這種文字法天地流雲,隨心所欲無跡可尋,但卻處處充滿了神韻與動感,最重要的是,這種文字對於禁錮在箱子裡的東西有一種絕對性的力量,能使其不敢越雷池一步。

但是,這根草棍眼看卻要燒盡了。

它又是怎麼莫名其妙的燃燒起來的呢?

略一思襯,我父親終於明白了過來。這根草棍上的符籙,是不久前我父親和老歪叔用火焰噴射器噴射那血池中的飛蟲的時候,有一隻飛蟲被爆炸的力量掀到了石箱的近前,並恰巧在那草棍符籙前炸開,結果引燃了那乾燥的草棍……

哐啷一聲,那石箱的蓋子已經掀開,裡邊的東西行將破箱而出。

(7)邪靈如潮

那隻箱子蓋突然開啟,我父親和老歪叔緊張不已,更是好奇不已,要瞧瞧箱子裡邊的邪魔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可正當他們瞪圓了眼睛要定睛細看的時候,眼前卻突然之前一片漆黑。

“操他媽!”我父親和老歪叔齊齊的罵了一聲,不顧一切的向後一跳,身體直跌入血池之中,幸好他們上來的時候系在腰間的繩子還沒有解下,將兩人一下子懸在了半空中。

一甩手,我父親打出一枚照明彈,忍不住又罵了聲娘:“他媽的,偏偏趕在這節骨眼上照明彈熄滅了……”

不管那箱子裡關的是什麼,兩人是鐵了心了,那怕是不要命了,也要再爬上去看個仔細。

兩人猿猴一樣攀著繩子再返回到平臺上,到了敞開的箱子之前,仔細一看,不由得一怔。

只見那隻箱子之中,有一堆破碎的蛋殼,那蛋殼極厚,足有十公分,表面上泛著晶瑩的釉光,拿槍管敲一敲,發出鏗鏘的清脆聲,蛋殼的裡邊,分明還在散發著嫋嫋的餘溫。

最讓人驚訝的是,最底下的半截蛋殼中,還留有一灘透明的液態物體。

這枚怪蛋裡邊孵出來的東西,跑到哪兒去了?

我父親看了老歪叔一眼:“那東西——不管它是什麼,總之不能留它在這世上害人……”

老歪叔瞪了我父親一眼:“還用得著你說?”

兩人緊張的端槍回頭四看,但只見四周靜悄悄的,連一點聲音都聽不到。但那恐怖到了極點的寂靜,卻讓兩人心臟的跳動都失去了節律。

我父親的身體突然顫抖了一下。

巨大的聲音在這死寂的幽洞中迴盪了起來,那聲音嘈雜混亂卻又是無比的清晰,分明是有無數的妖魔邪物,正要從那十幾個洞窟之中鑽出來,那重重疊疊相互擠壓在一起的妖異之物數量是如此的巨多,以至於這些東西們相互糾纏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又一個讓人噁心的大肉團。雖然這些怪物們還沒有撲出來,但山雨欲來之前的那絕望恐懼,卻是如此的真切而強烈。

妖物們衝出來了。

距離遠看不清晰,但那種極盡邪穢的感覺卻如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