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兵,最多也就是在山上跑來跑去的,還有什麼事可做。但朝聖軍徵兵就不同了,他們要的人是上戰場的,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上戰場?”羅易真的有點兒轉不過來了,他從沒有想過要當上戰場的兵。撓了撓亂成一團的黑髮,道:“那是說我不能去了?”別說,他還有點兒失望。

老杜想到他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一口氣說道:“現在不是你能不能去的問題,朝聖軍的徵兵法令下來了,所有十六歲以上三十五歲以下的蜀雲鎮人都必須到衙門點到。”說完後有點氣粗。

“哪有這樣徵兵的?”羅易嚇了一跳。

“這是軍令。”老杜解釋道,“和一般的徵兵令有所不同,任何人不能違抗,不然軍法處治。”

“真的嗎?”對於這樣的事情羅易還是不相信,他的世界中現在還沒有經歷過這種沒有任何反抗餘地的事情。

老杜沒有給他回答,而是接著剛才的話道:“以後一個人生活,不比家中,雖說在這兒也不見得有什麼好,但畢竟沒有什麼意料之外的大事回發生。在外就不同了,要學會照顧自己。”

羅易還沒有從疑懼中回覆過來,只能一個勁的點頭。

“我走了,明天早上就不送你了,不要忘了,早上到衙門點到。”老杜傷感的又說道,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羅易傻傻的還是點頭不已,看到老杜站了起來,忙上去扶了一把,把他送了出去,嘴中還一個勁的說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老杜的身影在晨霧中慢慢消失,羅易還呆呆的站在門前,腦海中一直迴旋著“明天、徵兵、戰場”不已。

“徵兵”?猛的一愣,才想起老杜說的是什麼意思,明天不問自己是否願意都必須到衙門報到,否則軍法處治。

想到這兒他不知自己心中是什麼滋味,他是想離開趙府,但對戰爭又有著與生俱來的恐懼感,不過那是沒有辦法的事。

跪在父母的墳前,羅易低著頭,兩手扶在地上,和父母告別的時候了:從今以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有機會再來。以往,每隔一段時間自己都會來這兒把父母的墳整理一下,始終讓它保持著乾乾淨淨的。爹、娘,孩兒要走了,可能以後再也不能見到你們了,你們自己要保重……

羅易眼睛有些溼潤,呼吸變的也有點而粗,但他並沒有落淚。五六年的孤兒生活,他已經學會了控制自己的感情。

站起身來,轉臉向南,父母的墓地在鎮北的高地上,向南,可以看到蜀雲鎮安靜的躺在那兒;鎮南,隱隱約約飄滿了旗幟,想來那就是朝聖軍的駐地了。

對朝聖軍他現在還說不出有什麼好惡,一方面,他不想到沒有生命保障的戰場去,但另一方面他又希望能有機會離開趙府,擺脫“寄人籬下”的感覺。選擇是痛苦的,幸或不幸的是他不用選擇,也沒有選擇的權利。

就這樣,看著鎮上的大街人跡逐漸變的稀稀朗朗,軍營的上方飄起縷縷青煙,夕陽的霞光給蜀雲山區披上一層淡淡的金黃,又一個黃昏來臨。

羅易沿著彎曲的小道向鎮上走去,如果再晚就會錯過晚飯的時間。倒不是他真的想吃這頓晚飯,他想趁晚飯的時候去見**普,和他告別。不問他做的如何,最少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是他伸出了援助的手,使自己不至於露宿街頭。

想到這裡,羅易加快了步伐。

看著手中的一百兩白銀,羅易輕輕地嘆了口氣,回頭又看了一眼趙府的正房,他剛從裡面出來,趙老太爺正在為自家的事煩惱不已,對於他的告別根本就沒當一回事,讓管家從帳房支了這一百兩銀子,算是打發了他。或者他應該高興而又感激,這是一個乞丐所沒有的待遇,一百兩的銀子,在這種年月足足夠一個四口之家生活半年,誰對乞丐都不會如此的大方,但實際問題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