樨一滯。

“這一路辛苦你,是該有把趁手的武器才是。”

那一刻,楚丹樨眼中一閃而過難以形容的光華,如同夜中煙火,卻又片刻璀璨後迴歸寂滅。

這劍雖是不便宜,但也絕算不上稀世名貴。

慕廣寒只是覺得人家要保護他又要做長工,他這僱主給人家買點東西實屬正常。

……

船終於路經烏恆。

衛留夷的地界,一片綿綿梅雨。像是能打溼骨頭一般,整個水面一片漣漪蒸騰。

讓人心情不佳。

好在馬上就要直下洛州,還有一日半。慕廣寒本來都想好了,要先找間客棧,好好沐浴更衣一番,再去洛州侯府……

煙雨之中,江面出現了龐大黑色的影子。

幾艘大船正在攔江巡查。

亂世之中,官府攔船也算正常。慕廣寒不怕,月華城本就有世代相傳的大夏全境通行符,加上南越王還給過他一塊家主令。

烏恆隸屬南越地界,家主令比通行符更好用。

楚丹樨停船,慕廣寒早已拿好令牌與幾包銀錢,按說雙管齊下,巡查軍士不會為難他。

然而。

站上甲板,慕廣寒笑容瞬間凝固。

一個半月不見,烏恆侯衛留夷整個人消瘦了不少。正站在大船船頭,直勾勾地看著他,漆黑的眸子裡一片沉沉暗色。

慕廣寒頭皮發麻。

只能寄希望於好歹隔了幾米,霧氣又大。衛留夷眼神未必好,未必是在瞪他這個一個多月前剛剛死遁之人。

然而怎麼可能。

“月、華、城、主。”

衛留夷咬著牙,惡狠狠念出這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