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憂傷,這種憂傷中有身在異鄉的遊子情懷,有命運坎坷的艱辛,也有對人生的痛苦思考。舞者把憂傷化為真摯的情感,探戈便具有了不可言喻的動人和一種永恆的意味。所以,最優秀的探戈舞者,都是經歷過歲月洗禮的老人。

回憶起曾經練過的舞步,顧幻璃的唇邊掀起頑皮的笑。這首曲子,她可是熟悉的很哦右腳優雅地在地板上畫了一道完美的弧線,然後故意舒展曼妙的腰肢,作出一個挑釁的滑步。

她的笑如火焰般明媚濃郁。

“這是什麼?”卡西迪奧好笑地看著她一付目中無人的驕傲模樣。

顧幻璃隨著有張有弛的節奏舞動著身體,用略帶嘲諷的語氣回答,“音樂告訴我,這是一場你和我的戰役。”

卡西迪奧點點頭,有些意思面對來自異性尤其是面前這個女人的輕蔑挑釁,骨子裡的驕傲和身為男性的尊嚴,讓他格外的認真起來。側耳傾聽著熟悉的樂曲,帶領著她的身體輕輕搖擺,就好像追逐愛情時也會猶疑不定、優柔寡斷。

然後——

來了

鋼琴響起重音的序幕,拉開蓄勢的迸發。

電光火石間,卡西迪奧攬在顧幻璃腰上的手收緊拉近。動作果斷,堅決,不容置疑,不容商量,彷彿在用他的肢體語言警告她:縱然無意接納,也絕不允許她逃離。

顧幻璃看著他的眼眸,明明清澈依舊,卻帶著尖銳的殺氣。相握的手,有些疼,有些顫抖。卡西迪奧帶著她一個反位移走,舞步激烈,用屬於男人的硬朗與陽剛回應著她柔媚的挑釁。

“看來我們已經向對方舉劍致敬。”卡西迪奧的聲音多了一絲勢在必得的意味,就好像是獵人終於發現了讓他滿意的美麗獵物。

旋轉,拉開。舉手,垂眼。拉近,相擁。橫步,左傾,目光錯開,神態冷然。與其說是舞蹈,不如說是爭鬥。誰也不肯屈服,誰也不肯認輸。一個冷漠的遊弋疏離,接近後妖媚**幾下卻立刻散手不管。一個桀驁的追逐吞噬,縱然親近,也帶著不屑的冷笑,卻在對方準備逃離時,傲慢地把她拽回身前,宣告著身為男人的強勢。

此刻,舞池裡,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把角鬥場讓給兩個同樣驕傲的人。

下半身始終緊緊地貼在一起,上半身卻疏離地好似仇敵一般。小提琴本該在下一個節拍拉出一個高八調,卻猛然改成手指的輕彈,琴絃錚錚作響,一聲接一聲。顧幻璃隨著卡西迪奧的引領,不由自主地做著各種動作,就好像是他的戰利品一般,被他輕鬆的攬在懷裡。

豈能這麼容易就認輸

一個側身移位,顧幻璃故意在那裡稍作停頓。卻發覺卡西迪奧隨著她的步伐就那麼站在原地,好整以暇地等著她的反應。她會怕?哼顧幻璃的右腳遊刃有餘地做了一個繁複的花樣,輕而易舉地合上了節奏。

卡西迪奧滿意地帶領著顧幻璃繼續移走,就像貓兒在玩弄著爪中老鼠一般。

誰是貓還不一定呢

旋轉過後,顧幻璃的左腿故意攀上卡西迪奧的身體,雙臂緊緊摟著他的脖子。看著他失神猶豫,卻最終大笑著將自己抱在懷中。偉大的聖天使大人,滿足你的驕傲了?顧幻璃甜笑著緩緩伸展右腿,淺金色的高跟鞋筆直的伸向天花板。

掌聲雷動,歡呼不斷。

“Nice”卡西迪奧揚起嘴角,帶著一抹壞笑地放下她,卻始終未曾偏移凝視著顧幻璃的眼眸。因為,剛才的動作與臣服無關,那——是情人間最隱秘的暗示。他可以包容她的固執和鋒利,卻不允許自己過度沉溺於舞蹈而忽視現實。雖然是這樣想,但他還是無法平緩過於歡快的心跳。而這場愛情追逐的攻堅戰,唯有真正懂得探戈的人才會明白。而其他人,不過是覺得看了一段精彩的舞蹈。

隨著音樂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