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天庭是天庭,聖族是聖族。

而後貧道也是親眼所見,當聖族佔據天空,壓過了巫族一頭,這個聖族逐漸腐朽,無盡的征伐、鬥法,大族吞併小族,強者奴役弱者。

那時,天庭雖還是天庭,聖族已是妖族。

唉……”

白澤這一嘆,嘆出了無盡蕭瑟。

“妖庭隕落,是大勢所趨,是誰都無法挽回之事,卻並非什麼悲劇,這是應得的因果。

殿下,那些此時還喊著妖庭制霸的傢伙,當真算是妖族嗎?

他們不過是些腐朽之木,卻強行將上古之後化形的萬族,歸入妖族之中,借妖族之名,行奴役、強壓之事。

試問,若當年活下來的並非是殿下,而是殿下的胞兄胞弟,這些所謂的妖王會如何相待?”

“會……”

“會與殿下無二吧。”

陸壓道人皺眉凝思,又黯然一嘆,“確實如此,我也不過是他們舉起的一杆大旗。”

白澤笑道:“殿下能及時醒悟就好。”

“前輩!”

陸壓道人轉過身來,又做了個道揖,“晚輩想要活命,還請前輩教我!”

“其實,你現如今已被水神逼到了一條死衚衕,”白澤正色道,“想要破局,唯有一條路走。”

“請前輩賜教。”

白澤道:“號召各路妖王起兵反天,如此才可有三成活路。”

陸壓面露不解,顯然是有些消化不良。

白澤緩聲道:“當今天帝忌憚你,是忌憚妖族太子,若妖族所謂的中興之勢沒了,妖族那些老妖王祭了天,妖族威脅不到天庭,天帝的那份忌憚自會消退。

你只需在時機到了,以‘不願妖族就此絕於洪荒天地’,表現出慈悲之心,向天庭認輸,天帝自會借你彰顯天庭仁義,不只留你一條性命,還會承認你之跟腳。

那時,你自可在天地間隨意逍遙。

不過……”

陸壓忙問:“不過如何?”

“就怕這個水神,在你對天庭認輸時,直接扔一把刀在你面前,成全了你慈悲之名啊。

他肯定會這般做。”

陸壓頓時如鯁在咽,“這水神,到底為何針對於我?”

“貧道也不知,”白澤輕輕嘆了口氣,目中帶著幾分陸壓看不透的光彩,“水神此人謀算之深,非我可及,往往會有出人意料之舉。

麵皮於他如無物,寶材寶物如煙雲。

最讓貧道欽佩的,反倒是他的見利而不忘義,雖不曾與這位水神打過照面,但貧道彷彿與他神交已久……”

“前輩,”陸壓道人低聲問,“不可想辦法除掉這水神嗎?”

“動他?”白澤笑道,“最先落到你頭頂的,應該不是太極圖,也不是誅仙四劍,而是……”

“什麼?”

“紫霄神雷。”

白澤拍了拍陸壓的肩頭,“莫要多想了,如今水神借勢而行,他背後站著的是天道,是道祖,是彈指就能讓咱們飛灰湮滅的存在。

與其想這個,倒不如想想如何藉著讓妖王起兵反天,對水神示好。”

陸壓道人目中帶著少許無奈,陷入了沉思之中。

片刻後,陸壓又問:“前輩,您可否代晚輩去與水神打個招呼?”

“不可能,做不到,此事想都不要想。”

“呃,前輩您拒絕的為何如此果斷……”

“莫要開這般玩笑,”白澤嘴角一撇,山羊鬍都帶著幾分嫌棄,“00k以地藏和小諦聽舉例,水神忌憚的是小諦聽而非地藏。

若是給水神機會,小諦聽這種能聽取萬靈心聲的小獸,定是要除之而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