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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喬偉冷冷地瞪了林黥一眼,再度拿出紅綾,冷聲道:“我再說一遍,把東西給我,你們走!”當著他的面說出這句話,他心底湧起了無限的殺意,卻又礙於陳思敏在這裡,強忍著沒有第一時間發出攻擊,希望他能夠閉嘴。
“怎麼?敢做不敢當了?當初下狠手的時候,你怎麼就沒想到身後有個崇拜你的女兒呢?”林黥冷笑著說道,他可以無視別人失去父親的感受而痛下殺手,自己憑什麼要給他在女兒面前保留形象呢!
“爸……”陳思敏輕輕低下頭,顫聲問道:“這是真的嗎?你真的殺了他的父親嗎?”
曾經,林黥離開京都大學,離開陳家大宅,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的任性和頑皮,可她曾試著去乞求,甚至在他面前展現自己最為脆弱的一面,只為了讓他回心轉意,本以為只要自己不再任性,不再頑皮,不再肆意對待他,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從楚心如身邊回來。
誰料,他拒絕得沒有一絲餘地,她一直以為是因為自己做得不夠好,在他面前不夠誠懇……原來,問題不在自己,而在“殺父仇人”這四個帶著沉重枷鎖的字;原來,那個從小到大都呵護著自己,也是自己的目標和典範的爸爸,曾經犯下滔天的罪惡,甚或隱瞞著自己做下無數的惡行,這就是自己的父親……真正的父親……
“敏敏,別聽他瞎說!不是這樣的!”陳喬偉焦急地解釋著,一雙眼睛銳利地盯著林黥,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
“是嗎?”陳思敏苦澀地笑了笑,“那剛才你想要殺人又怎麼解釋呢?只是小孩子玩玩的嗎?”
“敏敏……這……”陳喬偉轉過身,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心裡突然間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似乎一切都在身邊悄然滑走。
陳思敏緩緩地抬起頭,痛苦地看了眼林黥,隨即慢慢地轉過身,朝巷道外走去,原來,這兩個男人都離自己那麼遠,遠到看不見。
“敏敏!”陳喬偉焦急地喊了一聲,往前跨了兩步,卻又停了下來,半空中的手緩緩地垂了下來:敏敏,你可知道,爸爸揹負著的是陳家的榮譽啊!
凝望著陳思敏愁苦的背影,林黥可以感覺到她的心有多痛,暗道了一聲:“對不起!”也許在這個時候爆料出來時卑鄙了些,不過,遲早也將面對這一幕,時間是治療創傷的最好良藥,希望她能儘快地走出陰鬱。
陳思敏從雅喬三人中間穿了過去,身子搖搖晃晃,琪琪趕緊把她扶住了,三人合力扶著她朝巷道外走去。
空蕩蕩的巷子裡,兩個男人毫不相讓地對視著,一旁躺著強忍痛楚的沈聰,氣氛顯得極為詭異,清幽的夜風吹過,地上一個塑膠袋被吹了起來,在巷子裡上空不規律地飄動著。發出嗤嗤的響聲。
“咻——”
“嗆——”
夜風拽然而止,塑膠袋緩緩落地的瞬間,一段紅綾從陳喬偉手中揮了出來,林黥手中的刀刃亦是甩了出去!
“嘶——”
不斷抖動的刀刃在紅綾上劃破,片片碎布飛舞在空中,林黥左手兩道銀針甩了出去,右手在空中劃了個圓圈,刀刃頓時朝陳喬偉席捲而去,隱隱還帶著一股迴旋之勢。
陳喬偉怒嘯一聲,紅綾瞬間抖動起來,化作漫天紅影,兩枚銀針頓時被捲了進去,空中的刀刃碰觸上紅綾,竟然再沒有了前進的趨勢。
林黥趕緊把刀刃往回抽,刀刃剛回到手中,左臉頰突然間被重重地轟了一拳,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身子橫著飛了過去,不等他落地,脖子上突然被紅綾給纏繞住了,同時雙手也被捲住了,隨即重重地砸落在地上,再次湧出一口鮮血。
“你要找死,我便成全了你!”陳喬偉惱怒於他當著陳思敏的面說出那些話,冷喝一聲,手猛地一扯紅綾,把林黥砸向了牆壁。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