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睿一把按住要起身的羅晉鵬,“如此就坐不住了,你以後要面對的人或事兒,比這陣仗還要大的多。做著不計後果,終有一日,你會為自己的行為後悔!”

羅晉鵬看向韓睿,明眸清澈,面容沉靜,沉聲道:“我會為我的行為負責!”

“把不該的人,無辜的人,拉進你的紛爭,就是你的負責!”韓睿眼中厲光閃過,極為傲據地撇撇嘴巴,真是個孩子!

“既然選了,必是能護周全,還望韓夫子管好自己的心才是!”羅晉鵬反唇相譏,忍了兩年,終在這一刻爆發。

“你還真當你什麼都能周全了?”韓睿不屑的嗤了一聲,看著與自己當年相似的脾氣,那撞南牆,都不回頭的倔強,真真兒是一模子出來的。

對於羅晉鵬的身份,韓睿從他初進修遠書院,便開始猜測,派人查了他的身家,卻沒有太多可尋的蛛絲馬跡,這讓人不得不懷疑,是有人為了他重新塑造了一個身份,而原本該有的身份,便是一個莫大的忌諱。不過就算兩個人真無干系,就衝他可能是羅氏一門遺孤,兩人便是有遠親之系,如此該提點的,還是會提點,只是這孩子過於內斂,深沉,什麼都放在心裡,讓人看不到,除了林小夏這點以外。

當年沒有保住羅氏一門上百人,沒有護住十弟周全,對於韓睿來說,就是一塊壓在心間的舊傷痕,碰不得,一碰就會撕心般的慘烈。而今朝堂上隱晦不明的朝局,而羅晉鵬又可能為羅氏遺孤的身份,讓韓睿有著不能逃避的維護之責,這樣的他進了朝堂,每走一步都是舉步維艱,太子怎麼能容的下羅氏的存在,皇上又怎麼能容的下羅氏還有人在。

作者有話要說:**贏了,費了半天勁兒才登陸上來……

正文 解元郎

一陣長長的沉默後,韓睿主動轉移了話題,給羅晉鵬分析起了當下的朝堂,分派、趨勢、主張、哪些和哪些有怎麼樣的紛爭……韓睿事無鉅細,娓娓道來。羅晉鵬認真聽,心中也在思慮韓睿的目的。

“夫子就肯定我一定會考取,一定會留在京城,不外派?”羅晉鵬問。

韓睿放下手中已經冷卻的茶碗,道:“若我猜的不錯,五日後,便是你得解元之時。”

羅晉鵬不置可否,舉人是當定了,只是解元卻無一把握。

“其實不該一路高調,可解元一得,春闈就會有人關注,若是殿試刻意隱藏,就有些畫蛇添足了,如今這般,你只能一路按著你該得的往下走。”韓睿思慮了下,又道:“如今朝堂派系眾多,聖上也是自顧不暇,這批新入之人,必然要著重選出一些,為太子鋪路。若我看,一甲二甲都會被留在京中,仔細審奪。”

“我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羅晉鵬道,“敢問,夫子是屬於哪一派。”

韓睿聞言大笑起來,“我就是個閒人,閒來才好偷生。”韓睿一語雙關。

“當了你五年的夫子,卻也沒教到什麼實用與你,送你點什麼吧。”韓睿低目似在自語,“你還沒有表字吧?”

羅晉鵬點頭,“還不到及冠之年。”

“明年春闈後,你就該入仕了,是該有個表字了。”韓睿微微沉吟,半晌抬頭對著羅晉鵬道:“就取若拙,如何?”

“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辯若訥……”羅晉鵬輕聲念出,“若拙,若拙,晉鵬謝夫子。”

“有了表字,你便是大人了,以後無論做什麼,先三思而後行。思過、思變、思危。”

羅晉鵬有些看不清楚韓睿了,若說在書院,每個夫子都說韓睿對自己青眼有加,卻每每總是淡漠視之。若說自己對韓睿之名曾有羨慕,不假;只是這些年越加的看淡了。這五年,兩個人之間,也僅僅是先生和學生,若硬要扯上什麼關聯,便是都鍾情林小夏。揪於韓睿隱藏的身份,羅晉鵬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