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帶你去見他。”

夏暖高興道:“可以嗎,可以出王府?”

南夜闌:“須得先和你爹爹們商量。”

夏暖又有些懊喪:“哦。”

南夜闌摸摸她頭,笑了。

半晌道:“你夢過的那枚玉,也在他那兒,借不來,直接去看罷。”

夏暖抬眼看南夜闌,輕蹙眉,感到一絲不尋常,嘴唇起闔幾番,晦澀道:“是,我很重要的一個人麼?”

南夜闌深深看夏暖,莞爾:“我不知道你,但是你之於他,是的,很重要。”

夏暖默然,訥訥:“那見了我什麼都不記得,他會不會很生氣?”

南夜闌:“為何這樣問?”

夏暖抿唇,低頭不答。

生氣?南夜闌想,大抵上,會是欣喜若狂罷。

她已經忘了雲涯笑起來是個什麼模樣,這幾年能記住的,不過一襲素白配柄劍罷了。

那劍,連劍鋒都沒有。

南夜闌走後,夏暖叫來霜河。

想問詢的話轉了幾轉,還是壓下去了,只讓她泡了壺茶就罷。

夏暖捧著冒著水氣的茶,輕啜一口,神思有些飄遠。

其實她不止一次夢見過那雙眼睛,那顆紅色的淚痣太好認,在,不同的場景裡,那人轉頭過來,她只看得清一雙眼睛,有些時候發亮,大多時候卻紅著眼眶。為什麼沒有流淚的情形?是那人真的不愛哭,還是她沒見過?

杯子從手中滑落,經外奇穴位突突起搏……

霜河聽得聲音趕忙繞進來:“郡主,郡主,別想了……“

這頭疼,真是容不得對過往的事情探究。

夏暖捂著眼睛,收斂一番心思,搖搖頭,大口吸氣,好一會才稍稍緩解。

“我出去走走。”

夏暖道。

霜河連忙扶起她,夏暖蹙眉,隱約覺得人不對,但亦是不敢深究,壓下念頭。

走了一圈,才覺得看見的花草樹木已經遮蓋住腦中印象。

夏暖立身於院落的樹下,往外看。

一睡三年,夏暖身形未變,容顏添了幾分血氣反而更顯小些。

南夜闌說她恐怕長不大,這臉,也會長得緩很多,爹和小爹說她雖是十六歲的臉,但幾分血氣顯得人更稚嫩。

這倒不是什麼,南夜闌說毒與蠱損她身體根本,若是要有子嗣,很艱難。

夏暖初聽覺得很難過,本來想告訴寧植,但是真見著他的時候,她又不難過了,這其中每一分情緒,夏暖都不敢深想。

暮色夕陽緩緩墜下,夏暖帶著幾分迷惘長久不動。

杭州。西子湖畔。

雲涯提著一桶水,用瓢舀水慢慢澆在桃花樹下。

梅雨季節一走,他時不時會澆些水給這樹。

花遠走上前,接過雲涯手中的瓢,幫他印水,雲涯退後一步,看著桃樹,花苞一個一個都結好了。雲涯淺笑,唇角未勾勒個彎,又收了。

花遠偷偷看雲涯一眼,他印水時擼上的袖子還未放下,左手手腕上那平安扣手串服帖繫著,再往上,是一道較深的刀疤……花遠心裡嘆口氣搖頭,南姑姑居然還想要那手串上的玉,真是……花遠徒徒生出“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的孤獨感來。

雲涯負手看著樹,靜止成畫。

若是能帶上個笑模樣,倒能成一副春光美人圖。

花遠漫不經心道:“師父,過幾日湖邊要有花市了,聽聞萬芳流落會展出許多……”

雲涯聽得萬芳流落幾個字時,挑了挑眉。

花遠鍥而不捨道:“師父,我們一同去看看罷。”

雲涯好笑:“明明小姑娘叫你去,你倒是拉扯